不愧是被小鬼王铐住亲自提审的家伙。
黎画好奇的问:“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怕鬼母哪天杀回来,波及到你们兄弟两人?”
水无渡自嘲:“若我还是沉渊之主,自然不怕鬼母,可我现在已经成了毫无法力的废物,只能仰仗白玉京之主。”
黎画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一下水无渡身上那些红绸带勒出的印子,被子只遮住了重点部位,身无寸缕满身红印坐在床上,可真是叫人心猿意马呢。
“所以爱妃是想通了,打算向我献身?”
水无渡木着脸,“……虽然失去了一身法力,但自认还算有几分才华,愿意为白玉京之主效力。”
黎画感兴趣了,“你打算投诚?”
小鬼王送来的俘虏中,水无渡还是头一个直言要为她效力的,司珏等人只是迫于现实不得不低头,对她虚与委蛇,谈不上投诚。
水无渡神色郑重,沉声道:“虽一朝落势,好歹曾经执掌沉渊鬼域多年,对此颇有几分经验,只要白玉京之主愿意给个机会,必定不会令你失望。比起以色侍君,困于后宫之中,收入麾下更有用处。”
作为曾经的沉渊之主,更懂新生鬼主的难处,他一针见血的指出,“白玉京曾经是女儿窟,从鬼母手中所得,一朝换主,迫于形势下面的鬼怪会听从你的命令,维系最基本的忠心,但这份忠心十分脆弱,经不起任何考验,一旦鬼母卷土重来,很容易被她收拢去,对白玉京造成巨大麻烦。”
“初到乍来,手底下缺乏可用的心腹以及自己的班底,待底下鬼怪经历了最初的恐慌之后,很快就会察觉到鬼主的不足之处,不约而同联合起来架空鬼主,瓜分权力。”
“鬼主实力是强,可若底下的鬼怪存心蒙蔽,手段多得是,哄骗也好,欺瞒也罢,花言巧语舌灿莲花,用尽一切办法欺上瞒下,最终把鬼主变成鬼域的打手,为他们顶缸。”
“鬼怪骨子里藏着不安分的戾气,顺从温驯只是因为还没有抓到机会罢了。”
水无渡的话并非危言耸听,接手鬼母势力的欢喜过去后,黎画立马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好歹也是看过很多权谋小说和影视作品的,从前朝到后宫,她都有些了解,说不上精通,可最基本的逻辑是明白的。鬼怪的社会状态和活人不一样,民以食为天,鬼怪却饿不死,最基本的需求框架就不一样了,先入为主很容易犯错。所以比起迫不及待的搞事业,先熟悉熟悉周围环境更重要,不能叫经验主义给坑了。
从女儿窟到白玉京,基本上换汤不换药,换了个称呼罢了,鬼母经营多年,威严深入各处,她只是个空降的,领袖威严浮于表面。
迫于她的战斗力,鬼怪们识时务的低头臣服,小心思却会活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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