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也不想第一件差使就办砸了。然而周老先生十分坚决,别说崇文馆的人去请,甚至连礼部尚书都亲自去了,人家周老先生还是婉拒。
大皇子倒不是自矜身份不肯去,而是怕他去了,周老先生再摇头,那真是黔驴技穷,再没人能去了。
难道还叫皇上和太上皇亲自去请不成?
所以大皇子颇为忧愁。
谢翎沉思片刻忽然道:“殿下不如问一问商侍郎有无法子。”
商驰如今在户部做侍郎,故而谢翎有此一称。
大皇子在原地踱了两步:“若说从前,我自然不好主动去接触保宁侯府,免得招惹父皇忌讳。可现在就三弟之事,保宁侯府先露了意思出来,确实可借此亲近一番。”
大皇子说完后才发现,自己这位表弟,今天话难得的多啊。
谢翎如今很清醒,保宁侯府若是不肯站在大皇子这边,他跟商婵婵的婚事自然是不可能。反之,如果保宁侯府跟大皇子结盟,那他跟商婵婵的婚事无疑是两方最佳的纽带,也就顺理成章了。
如今且说三日后,
春日景盛,御花园中当真是草木葳蕤,奇花繁锦。
千秋亭位于御花园南角,颇为幽静,前头更有假山斜阻,藤萝倒垂。兼之如今春景,数株垂柳夹杂着桃杏,将一条通往亭子的小径遮掩的几乎不见日光。
荔容郡主特意选了这样偏僻的地方,正是不愿动静闹大了,再叫萧让被陛下拎去考察,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当然,她也不知道,二皇子会特意算计着来找茬。
如今,她跟商婵婵两个只是开开心心的准备来打鸽子玩。
商婵婵因看着地上这些落花,想起黛玉的《葬花吟》来。荔容郡主见她看花,突发奇想:“芭蕉垫着蒸的点心别有清香,不知若是弄些别的花叶又是什么味道?”
商婵婵思绪也跟着转向了吃:“倒是可以试试,只是咱们还是得请个太医问问,据说有的花是有毒的。”
两人只带了两个小宫女,分花拂柳而行,到了千秋亭,发现谢翎和五皇子已然等在那里了。
五皇子一见面就又是赔礼又是叫屈:“上回是我算错了日子,害得大家扫兴。唉,近来父皇抓我是越来越严,只勒令我仔细着,回头一并算账。”
于是最近五皇子跟避猫鼠一样躲着皇上。
商婵婵笑道:“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我瞧着一并算倒是便宜了五殿下。”
荔容郡主挑好了石桌上摆着的弹弓及弹丸,走过来笑道:“婵婵说的很是。”
谢翎立在一旁。
他本来已打了许多稿子,只等一见商婵婵就要直言相告,然方才见她从花中行来,言笑晏晏,一时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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