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大杂院的房价并不贵,25两就买下了这处院子,唯一的条件就是这屋子暂时还不能交付,得等着外城那边房子建好了,才能完整的给他。这一点包三儿在一开始就有预料,别说是三伢子自己这会儿卖了没处住呢,就是那大杂院其他的租户,若是不给点时间,一时半会儿的也没处去呀。
“三伢子这人,日子虽然过得混了些,可人品还真是可以。”
给自家兄弟当了会中介的包明威将契书往包三儿这边一放,闲话间就说起了隔壁那个三伢子,一脸的想不到。
“你也知道,他家那院子除了你那两间,和他自己住的,还有五户租户。”
包三儿点头,这个数字对,而且他不单知道这些人,还知道的更详细,锦衣卫嘛,再不济隔壁邻居的老底总是能摸清的。
东厢房的老郭头家业都在儿子病死的时候全祸祸了,如今靠着做篾匠的手艺领着独孙混口饭吃。
西厢房的齐书生看着还有点样,可他一样没了家业财产,靠着借口帮人写字写信,书铺里抄书为生,想再攒出个房子?知道的都摇头。
倒座另一边两间里住着的王大娘是个老寡妇,带着自家一样当了寡妇的闺女,领着个遗腹子,靠着刺绣过日子。她们一样是个没去处的,当年为了自家闺女不被男方族里的人提脚卖了,那真是什么家业都没带出来,全换了自由了。
东耳房单间里住着的是三婆婆和大壮,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半大孩子,平日做点锡箔元宝、帮人做点针线,起个鞋底能得多少银子?若非三伢子心软,将那孩子介绍到了他那表舅的酒楼当了个跑腿的小厮,这一老一小能不能活到现在都不知道呢。
西耳房的江大胆和他媳妇倒是二十出头正当年,可这两个不过是郊外村子里的人农闲过来挣个短工钱,做力工也好,做浆洗也罢,很不用放心上。
“他们五户怎么了?可是新地方不好找?三伢子帮忙了?”
“何止是帮忙了呀,说一句尽了全力都不为过。”
尽全力?这三伢子什么时候这么能耐了?哎呦,这么说那我就来兴趣了。
将炕桌摆放起来,茶也沏上,果盘子往中间一摆,包三儿满脸堆笑冲着包明威那么一扬下巴。
“二哥,喝口水润润喉咙,继续说,三伢子干什么了?”
包明威侧目看了看包三儿,失笑着笑骂:
“你呀你,和老韩头待得时间长了,越发的像了,就爱听这些个闲事。”
“平日无事,若是连着这些闲事都没得听,日子该多无聊?再说了,二哥能知道这么多哪儿来的?怕也是听来的吧。”
这话戳心了啊,看破不说破不知道啊!包明威一个白眼就翻了过来,不过他这一趟送契书,本就有分享一二的心思,所以白眼归白眼,八卦归八卦,各行其道。
“行行行,说给你听。要说这三伢子,这事儿办的实在是漂亮,你猜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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