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那是东瀛的银子,怎么到了你嘴里,说的像是自家家里的一样?这往自家碗里扒拉的水平也是没谁了。就是张诚这样往日收钱收出艺术感的,听着都牙疼。不由多弯了几分腰背,忐忑的问询:
“那要不奴婢去喊阁老回来?”
“罢了,罢了,一会儿使人去是说一声就是,毕竟这事儿咱们还没验证过呢。刘守有可派人了?”
“陛下回来的路上,那边就派人了。”
“包明成从哪儿知道的,也查了?”
终究是皇帝,在包三儿家看着爽朗直白,可一个转头,那盖查的半点没漏。
“问了,他说是游记杂书里看到的,说了几个书名,刚才阁老来的时候,已经有人来报,确有其书,书里描写也半分不差。”
张诚回答的越发小心了,眼睛都不敢往上抬一下,所以也就没看到皇帝满意的微笑,只听他略感遗憾的喟叹道:
“这人……可惜了,不是科举出身,不然心思如此缜密灵活,便是当个储相也是可以的。”
储相?那是翰林才有的光荣,读书人最看重的名头。陛下,您这么说,让人听去了,那包三儿怕是会被读书人围攻的。您这……为什么呀?
为什么?因为这样的人才,他得防着被人拉拢去,结党营私啊!别忘了,包三儿做的好些东西,那可都是于国有用的,包三儿的身份是锦衣卫,还有他那对朝政敏锐的视角……若是这样的人被别有用心的笼络了……椅子可就不稳了知道不?
秋风已经扬起微凉,皇帝站在门外,冷冷的看着虚无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响才淡淡的呢喃了一声:
“大明啊……”
即使厚着脸皮将宝钞的事儿抹去,即使他身在宫殿之外,可那落地屏风上几乎写满的东西,包三儿说的那一句:一贯宝钞等于一文的的刺心现状,却已经让这个年轻的皇帝感受到了这近二百年王朝繁荣下的斑驳。
颓势已显,变法真的能中兴吗?皇帝心里忐忑不安着,却不敢告诉任何一人。
……
皇帝的心思诡异,张诚看不懂,包三儿则是完全不知道,在皇帝带人走了之后,他这会儿满脑袋想的都是如何多做些自行车,没法子,古代也是有名人效应的,皇帝都喜欢,喜欢到用过的都要带走,你说这订单会多成什么样?
光是离着近的几个衙门送来的单子就能让包三儿直接埋进铁矿石里。好在他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自有一套应对的法子。比如流水线,就是个提升效率的大杀器。
将车轮丢给木器店,将车架子教给铁匠铺,将杜仲胶车胎放给来帮忙的兄弟,他自己只管着钢珠一项,如此一来那速度快的呀,不过是两天就做出了十来辆的零件来,等着三兄弟凑一起边教边学的组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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