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把儿子拢进怀里,对丈夫不满:“行了行了,他不是说了吗,是费度也有病,无缘无故就打人。你为什么一定要对儿子这么凶?”
周律师说:“他说什么你都信?他当着我的面都敢撒谎,我身为父亲难道不该教育他?”
眼见周家夫妻现场就要争执起来,费臣冷冷笑了声:“也?都有谁有病?”
周怀不再说话,躲在他妈怀里。
费臣转动着拇指上的金戒指,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费度,他们说你没有理由就打人,你和我说说,是不是这样的?”
费度沉默了。
费臣停下手上动作,此刻不像是那个脾气暴躁又吊儿郎当的暴发户,反倒有种别样的沉着:“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因为我是你爸,亲的那种。”
“如果你真是那样的孩子,我们该赔就赔,该认错就认错。你是个爷们儿,哪怕还是个小爷们儿,你也该学会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
那句“爷们儿”像是给了费度勇气,这一瞬间费度终于决定好了什么:“是我……”
门口却陡然响起一道细声细气属于小女孩的声音,很平淡,似乎只是在陈述事实而不带有任何感情:“我有病。”
众人看过去,伶仃的小姑娘站在门口,身后站了个头顶鸡窝头的男人。小姑娘指着自己的左耳,一字一句地:“这里,常常会听不清,别人在讲什么。”
“所以他们——”小姑娘的手一转,指着以周怀为首的今天被揍的三个高年级男生,“都叫我小聋子。”
“今天,他们拿石子砸在我身上,在背后笑,问我聋子为什么也要上学。他们还问我,我爸爸妈妈是不是也有病,所以才生下了我这样有病的孩子。”
小姑娘就那样看着面色渐渐惨白的男生们,还原着当时的情景:“然后,费度出现了,他说你们不可以欺负女孩子。你们说,欺负聋子没关系,反正我也听不见。你们又说,要是费度不肯走开,就让他也看看你们的厉害。”
“费度没有走。”
“我看见了,是你们先动的手。”
说完这些,小姑娘垂下了眼睫,站回了身后的男人身边。那个男人应该是小姑娘的父亲,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呀呀乖,爸爸在。”
刚还耀武扬威占尽上风的家长们纷纷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心目中乖巧听话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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