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北也回村子里了。
托那个在村里报信的人的福,全村里很快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分明是过年的喜庆气氛,大家脸上却都多出几分丧气。
能不丧吗?这开开心心等过年,结果等回来一尊瘟神。
村里最近熄灯都比之前熄得早,天黑之后村里安安静静,各家各户窗门紧闭。再有小孩子哭闹,大人就嘘一声和他说,你再哭住在村尾的那个费北也就来抓你了。小孩子捂着嘴躲被窝里哭得更委屈了。
虽说大家都躲他,但也不能为了躲他就不上田做工。这天大家在田里忙活了一上午,累得放下手中农具,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三三两两在边上坐下来,愁眉苦脸。
“你们说这次费北也要在村里待到什么时候啊?”
“他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呢?难道是因为在城里头混不下去就回来了?他看上去在城里混得可不好。没挣着钱才灰溜溜跑回来的。”
“对了,你们看到他带回来的那个小女娃没?和他长得像得很,听说是他那个走了很多年的姐姐生的娃。你们说这娃娃是不是她妈不要了,终于想起来自己在这边还有亲人,就把娃娃丢过来了?”
村民们凑做一堆,对于最近回来的费北也和他一同带回来的费唯尔议论纷纷。
听见话题从费北也转向了费唯尔,善良的村民忍不住开口:“骂他就行了,那个女娃娃没得错的。”
家里有娃的妇女帮腔:“就是,娃娃长得乖,喊人也甜甜的。”
旁边有人接着道:“我看那娃也顺眼,而且你不知道那天我给费奶奶送针线包过去,好心给了她一颗糖,回去之后我家丢了好几天的牛居然自己回来了,你们说这事神奇不神奇?”
大家一时奇道真有这样的事,那人拍着胸脯再三保证做不得假。村民们震惊之余,砸砸嘴,一想到那个惹人喜爱的女娃,再联想到费北也禁不住改口。
“其实我看费北也回来这些天安分了不少,他这次既没弄坏我们的庄稼,也没说走路上平白无故把谁揪过来一顿揍。他现在变得好多了。”
这要是其他村民,大家肯定不会以这样的标准来要求,可这是费北也,村头响当当的恶霸,费北也回来没做什么大好事,可仅是他不做坏事就让大家不敢置信。
哪怕他还是一样大摇大摆地走路,一样斜着眼睛看人,一样说话痞里痞气又凶巴巴。可只要他不做坏事,大家都会觉得惊奇不可思议。
“那天我还看他替费奶奶下地耕种呢,虽然没做多久,他就把费奶奶带回家两人都休息去了。可这还是我头一次见他这么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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