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后可以告诉她。”
庄鹤卿僵住身子,看着面前这人,骄傲得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打败他的样子,多年以前,他也是这么张扬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不过后来,他的眼神渐渐失去了亮光,整个人也变得委顿。直到现在,那亮光又出现在了他的眼里。
庄鹤卿回答:“我会的。”
祠堂里终于只剩下费云生、其贴身侍从朱雀、白泽二人和澜若了。
澜若见只剩下亲近之人,再毫无顾忌坐在地上大发脾气,小嘴撅得能挂油瓶:“阿爹,娘亲打我时你不出现,昨天逼我给宗寒雪那小贱人道歉时你也不出现,你说说你去哪儿了?”
慈父多败女,此话不假,澜若此时还敢和费云生谈条件:“你都不知道他们欺负我有多惨!害我多没面子!明明是我和宗寒雪猜拳赢了她,可她不服气,抢走了我的心爱之物。”
“她说话不算数,我才推她的,阿娘凭什么要我和她道歉?真是气死人了,阿爹,你若不帮我收拾了那宗寒雪,以后我可再也不要见人了,包括你!”
她这一番话说下来不带喘气,讲完之后却已口干舌燥,于是歪着头看她阿爹,等着阿爹心疼自责地将错揽在自己身上,然后出面替她撑腰。
没想到她阿爹费云生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好。”
啊?好什么好哇?
费云生退后一步,吩咐身边侍从:“朱雀,你将小姐带回她自己的厢房,吩咐下去这几日先生的课小姐不必去了。除她自己外不许旁人进屋打扰小姐,侍从厨娘都不可入内,包括我。”
朱雀和白泽跟了费云生二十年,是他从小的贴身侍从,更是得力帮手。他此话既出,自有朱雀替他分毫不差地执行下去,料想今后几天,熊孩子也只能对着墙壁扔东西发脾气。
不过,厢房内那些琉璃盏、玉如意、釉瓷瓶等一干易碎宝器又做错了什么呢?
所以离开之前,费云生悠悠地添上最后一根稻草:“对了,朱雀,你去的时候记得先替小姐把房内该收的东西收好,要是屋内有什么碎了、坏了,那只能让小姐去空房间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嗯。
对待熊孩子的第一要义:绝不可继续惯着。
走之前费云生留下一段话让江澜若自己去领悟:“宗寒雪说话不算数是她个人品行不端,你动手打人亦是你之过。事情解决办法千万种,在爹娘面前大哭大闹,凭借父母出头是最差的一种。”
“阿爹以前纵着你,给你树立了不好的榜样,是我不对。以后你不要学我,也不要这么做了。”
走出祠堂,费云生在院落门口负手立了一会儿,任往来小厮八卦的眼神在他身上留驻,看吧看吧,让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多欣赏一下本公子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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