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祁凛,他身上充满了戾气、死亡、野蛮的气息。
野蛮生长,狂妄不驯,阴晴不定。
友枝对他很感兴趣——她不想掩饰这种情绪。
她见过他揍人,也见过他漫不经心的模样,鞋子慢条斯理地踩在人的手上轻碾着,少年挑着细细的眉梢,冷漠嚣张,又坏又薄情。
如果不了解里面的内情,可能第一眼会觉得这是个无法无天的少年霸王。
可是这样的人,却会为弱势的女孩子鸣不平,训诫那些道德低下的垃圾渣滓。
会出手拯救一个被欺负无力还手的男生。
像是混乱中的善良。
又或者,邪恶里的光。
……忍不住对他更感兴趣了。
她想。
祁凛这个家伙,时常戾气,看人的眼神很冷,恶劣又痞,而他身上那种混乱的赤诚,却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所以之前搬东西时才会主动提出歇一歇,让他见到她妈妈。
因为本来就知道自己母亲一定会把他邀请进设计间的。
她忍不住揉了揉脸。
唔,好矛盾。
自己也变得奇怪了。
她蓦然想起了师父江宴礼的话:
“友枝,不要为了作画而作画,情绪要对,感情也要对,不管别人怎么想,你要画你想画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景色,尽管依据本心,放肆而为。”
“了解,探求,追逐,拯救。”
“唯有不断靠近,才能获得新的体悟。”
友枝颤了颤眼睫。
好像……隐约明白了。
———
训练之后大汗淋漓,祁凛走到长椅,扭开矿泉水瓶喝了几口,一点水珠顺着喉咙滑落进衣领里。
他扯了扯篮球服领口,散着热气,忽然听到身旁人正低声议论:
“就那个,坐在高非妹妹旁边的,长的特漂亮的女孩。”
“叫友枝是吧?卧槽,长的真他妈带劲。”
“你是没看过,之前女生们排球训练,衣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那光景,真是前凸后翘……”声音意犹未尽地停顿,伴随着很恶心的偷笑声。
祁凛掀了掀眼皮,随后把矿泉水瓶重重怼在椅子的平面上。
咚。
两个男生吓了一跳,抬眼怒视过去,“草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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