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了,拿着手机连麦,友枝和好友桑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她正闭目养神放松时,不远处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再练会儿球,下一场就和高三的打了吧?”
她侧了侧头,透过栏杆望过去,发现是六七个男生打完球,正大汗淋漓着,接连咋咋呼呼地推门进来,脱外套放球包运球热身,弄得叮叮当当的响,看样子,他们似乎是要用这个篮球馆。
有些吵。
友枝不无扫兴地站起来,打算先出去。
她刚走下阶梯,一抬头冷不丁地发现,这帮男生里面好像有祁凛和沈归京。
那个有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的少年。
她一打眼就看见了他,纯粹是因为祁凛长的实在太过引人注目。
少年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T恤,下身是运动黑短裤,黑色吸汗带撩起额前的头发,露出窄俊光洁的额头。
身量颀长,指骨分明,纤长有力的指尖随意转着一只篮球,漆黑的眼睫略垂着,他慢条斯理接过同伴递来的矿泉水瓶。
人看着俊美又阴鸷,眉眼却淡漠的要命。
他颈子上一条银星球项链,比较显眼,腕子上却不见那个熟悉的银色装饰物,少年仰头捏着手里的矿泉水喝了小半瓶,喝完后扭上瓶盖抬手抹了把汗,然后走到场地里开始运球。
友枝看着他十几秒,鬼使神差地,她手里抱着书和练习册,又这么坐了回去。
也说不上是什么心理,就突然不想走了。
灵感,对了,收集灵感。
在心里默念着,然后友枝低头,把已经揣进衣兜里的手机拿了出来。
心头有点隐秘的感觉。
篮球场内此时正在3V3,祁凛是主力。
她的视线精准地捕捉着那男生的每一个动作,他下腰,夺球,假动作,转体传球,冲刺突围,抓篮板,力跳扣杀。
进了。
他勾唇一笑,和沈归京打掌对拳,走回另一场地,抬手撩了一把额前被汗濡湿的头发。
第二次开局,少年躬下身子预备着抢球,黑漆漆的眼睛炯炯有神,那双丹凤瞳仁好像竖起来,像是两把燃烧的漆黑火种。
友枝静静地看着,将手搭在冰凉的栏杆上,轻轻敲动。
灵活撞开,防守,走位,跳跃,汗水飞扬。
他就像是那种,讲究战术又伺机而动的狼,还是大型犬类。
——友枝在心里这么默默形容着。
隐秘的感觉再一次涌上来,她心照不宣地记录、迅速刻在脑海里——艺术家们创作通常讲究“灵光一现”,在浩如烟海的漫漫素材里迅速挑出最光鲜独特的那一尾。这是另一类蝴蝶效应:因湖泊里某条蝶尾金鱼艳丽的红尾摆一摆,掀起庙峡口万众锦鲤飞跃巅峰,亦或是多米诺骨牌里打头被推倒的第一张黑桃花牌,亦或是风暴雨来临前,卷积成巨浪的涓涓细流。
友枝一度把它称为“ng”,寓意为突如其来的创作欲和表现欲,灵感来自一个在梦中想象的、华丽繁复的奇特钟表,在十二点时响起的独特悠长的婀娜铃声,亦是之前她的《神艳之钟》的创作灵感。
而Dand大赛此次创作新主题之一——少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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