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会真的想拯救他。
却不那么喜欢他。
祁凛勾唇,嘲讽地笑了笑,缓缓地说:
“我现在是该感恩戴德吗?真是谢谢你,友枝同学,在十七岁的时候,顺手拯救我这个没人爱的,自暴自弃的,抢了你外婆的照顾好几年的孤魂可怜鬼。”
况且她要走了。
那不如不要。
这种可怜。
少女一时错愕,唇瓣微张,“你……”
祁凛咽了咽喉咙,心底结成冰冷的寒霜。
他是自私,卑劣,明明这样就已经是奢望了,却恬不知耻地想要得到更多。
想要她喜欢自己。
想要她只看着自己。
救救他,只对他好。
只有他像个傻子一样献上真心,只有他自作多情。
于她而言,这些相处不过是最随手的帮助,最无意的善意。
她的真诚让他觉得自己分外卑劣,恶心,讨人厌。
祁凛知道自己的扭曲孤僻,阴鸷冷漠,暴躁易怒,也不讨人喜欢。
可是,他在意的。
他该死的在意眼前的这个人,长着一双清澈魅人的桃花眼,善于把人的心弄得一团乱麻的少女。
这让他无法真正做到什么都没发生。
“就这样吧,到此为止。”
剧烈愤怒和无力和甚至称得上自卑的复杂情绪所影响之下,他开口,把话说的非常尖锐冷漠。
“——别摆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要走就赶紧走,这里没人拦你,也不会有人留你。”他冷哼一声。
“要是耽误了你的前程,倒成我们的罪过了不是吗。”说完他心脏就狠狠痛了一下。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底震动,手高高扬起来,似乎是要抽他。
“……你太过分了。”
她忍了好久,最终还是放下了,红着的眼底似乎闪了闪,紧咬着唇。
看着她的模样,祁凛的眼神微暗。
裤兜里的手指也悄然攥紧。
……其实是反话。
可是。
那时候,江蔚在画展里拦住他,“你叫祁凛吧?我希望你不要耽误友枝的前程。”
他站住,“哦?”
转过头看过去,玩味又危险地盯住那人。
江蔚上下打量他,眼神丝毫不掩饰一股厌恶,是上等人看下等人的那种,他在很多人脸上都见过。
心中冷笑一声。
祁凛预备给他点教训。
下一秒,对方语气很轻蔑地说:“你以为师姐喜欢你?她只是看上你的脸,拿来画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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