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发觉自己此刻颇为狼狈,奚画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将手递过去。
十指一扣,他力大得出奇,轻轻一拉便拽她上河岸。
湿衣衫贴身,难免有些冰冷。
关何取了外衫将她罩住,奚画却还回头一本正经道:“他那个徒弟肯定是在说谎。”
“知道了。”因担心她身子,关何哪里还去想岳家大夫的事,只不住摇头,“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叫青姨煮碗姜汤喝。”
“嗯,好。”
蓦地想起什么来,她不由苦着脸:“哎呀……这样子若被她看见了,又该训我了……”
两人紧赶慢赶跑回家,好在罗青尚未回来,奚画飞快换了衣衫,去厨房切姜煮汤。
一碗热汤下肚,等到第二日也不见有生病的迹象,关何方是放下心。
*
秦书落案后,平江城内又恢复如常,似是一切从未发生一般,街头巷尾的百姓仍旧是该吃吃该喝喝,茶余饭后,坐在自家门前和邻里闲谈摆条。
虽是觉得案情还有疑点,但奚画到底是普通人,总归不能跑到人府衙去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到时贼没抓成,自己还赔进去,可就不划算了。
眼看着周遭平安祥和,她也懒得关心那许多,加之昨日接到书院的传信,瞧着明天就能回去念书了,一切固然是以读书为主。
想到这里,她不禁燃起斗志,都说为官须作相,及第早争先,在有两年就能上京参加秋试了,从今儿起,还得加把劲才行!
于是,劈柴挑水切肉做饭,书本从不离身,像是又回到认识关何前的状态,日日精神抖擞。
比方说,这会子就连出门买个菜,她也捧着本书,念念有词。
“凶年饥岁,子之民,老羸转于沟壑……”
“……回去再背吧。”听了一路,关何终究是看不下去,“一会儿若走路摔了怎么是好?”
“哪有这么容易摔的。”她不以为意,“我眼睛好着呢,从前被雷先生罚跑校场都还能边跑边看……”
不想话刚说完,迎头就和一个人撞在一起,两人皆是往后退了几步,幸而奚画有关何扶着,倒也没摔倒,反是那人被磕的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才稳住脚。
“对不住对不住!都怪我走得太急。”
对方捂着头,明明尚目眩为好,却还不停施礼。
“不打紧……也是我没看路。”奚画忙扶她起来。
怎料对方一抬头,见得是她忙如眼见救星般。
“奚姑娘!原来你在这儿。还还好,,我不必跑一趟了。”
“你……”这人谁啊。
奚画眉头轻蹙,眸色怀疑地打量了对方半晌,这才想起来:“啊,你不是七姐的贴身丫头么?”
“是是是,是我是我。”她一把握着她的手,表情着急,“奚姑娘可有见着我家小姐么?今儿一早出门买胭脂,我一走神回头就没看到她了。她可是寻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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