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喜欢。第一次觉得台湾腔的尾音在耳畔是那样缱绻,他低下声来不管说什么都像是搞瑟情。她稍想矫情一下都禁不住他温声的疑惑,“是我哪里惹到公主了吗?”
回忆美好的像一出没有波澜的童话,心动的滤镜深深嵌进了她的生活,偶像剧每天都在上演。
这会想来,她这么惊天动地的人居然过了几年那样岁月静好的日子,也是不可思议。
白语薇落汤鸡一样走到墓园停车场。司机以为看错了,头探出车窗一再确认,要不是这破天没人来,只他一辆车停着,他还真不敢认这不人不鬼的是陆太太。
车门在白语薇距车两步时被打开,小王的伞举过头顶,挡去将脸砸的生疼的雨滴。他小心翼翼地问:“太太,您刚才带上去的伞呢?”
白语薇跌进后座,整个人脱了力,搭了把手才坐稳,上下嘴皮子蠕动着撕扯开一条缝,开口才发现声音哑的不行,“忘了。”
小王见她这般失魂落魄也不敢多问,赶忙驱车,“离晚宴开始还有一个小时,您看?”他不敢继续说了。
午餐后载她刚弄的妆发,整整三个小时,即便先天底子极好,一番侍弄和金装后仍能美出新高度。
然而,那身原本必定艳压群芳的白裙红鞋此刻已经看不清本来的轮廓形状。
如果去就得重弄,时间来不及。可白语薇从来都是……
“去。”
果然。小王打拐,加快车速。
白语薇冷地发颤,车内的空调将暖气一波波输送,湿重的人造皮毛被卸下,她皮肉渐渐暖和,可心中的寒窖却冻到锥心。
慈善晚宴当然要去,她的婆婆王珍妮“精心”筹备了小半年,她亦出力不少,S市的名流今晚皆聚于鼎山塔园,各路媒体云集,灯光汇聚,光邀请这些人、租下塔园一周就去了半条命。除非天塌下来,不然不可能不去。
虽然这一刻,她的天确实塌了。
车子从郊区驶向市区,窗外雾雨蒙蒙,灯花朵朵攀上又渐渐远去。
到了灯火密集处,白语薇拢了拢身上的软毯,市街近了。
小王下车给她撑伞,借着满眼的灯辉才看清白语薇一双莹白的脚赤衤果地踏在水泥地面,他讶异道:“太太你的鞋?”
她没说话,一脸冷色地向灯火最亮处走去,黑伞追随在头顶,到莫家造型工作室前收起。
三层欧式建筑高立于眼前,灯牌小的几乎看不见。她狼狈推开门,忙碌的店员下意识地蹙眉,看清了脸才赶忙收起唐突的神色,毕恭毕敬地领她往里,“陆太太您这是?”不是才走吗?
“给你们半小时,礼服妆发全部弄好,我要从这里走出去。”她发号施令一样站在璀璨的水晶灯下,enny还在给手上的小明星卷发,听白语薇这一嗓子愣了一下,立刻加快手上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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