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莫蒂默就说,他要回家去,布兰达挽留他,他似乎不为所动,波特夫人抹了抹眼角,我问莫蒂默,我是否要为他准备房间,他却不看我。
后来欧文说了他几句,不愿意在家就不要勉强自己做出想要留下的样子,莫蒂默就生气地出了门,见鬼,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她对莫蒂默显然是有些怨怼的。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忍耐地抽噎了一声,想到此刻紧闭双眼状况不佳的欧文和布兰达,老夫人又流泪了,他们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会有那样的表情我可怜的孩子
她几近要晕倒过去。
阿德莉亚默默地开始掏手帕试图找些言辞安慰的时候,出乎她意料的是,歇洛克竟轻轻地搂住了这位善良可亲的老太太。
她默默地又把手帕收了回去,隐隐有些触动。
歇洛克以为自己的朋友会因为头脑昏沉提议提前回去,但是并没有。尽管状态不佳,他忠实的朋友阿德里安仍然尽职地跟在他身旁,甚至仍旧能够周到地分散小警员的注意力以便他搜集证据。
几乎是刚沾上回程的马车,阿德莉亚的眼睛就闭上了。
歇洛克精力充沛,甚至有些看不下去朋友的颓靡:你未免也太弱不禁风了些,下次真该领你去拳赛场领略领略力量的美感。
我头疼,阿德莉亚揉了揉太阳穴,你是完全没有什么不舒服吗?
完全没有,先生,歇洛克皱了皱眉,你的药带上了吗?
我总觉得不对,阿德莉亚试图从脑海里抓出什么,但失败了,这不是我往常那种
作为医生,她对于症状学的分析从来都是敏感的,从诱因到性质到持续时间等等,她能察觉出有所不同。以前常常是颞枕部的跳痛,情绪状态相关的典型的偏头痛,这次是胀痛,而且应该是额叶的位置,还伴有一些奇怪的活跃的思维。
歇洛克的关怀仅仅那一句,问完之后也不知道也没有听清阿德莉亚的回答,自顾自地沉浸到他的思考里去了。
阿德莉亚见状,亦安静下来闭目假寐不再打扰。
尽管是冬日,科尼什半岛的海风受阳光熏腾,带着春之将来的美妙触感。这里人迹稀少,荒凉又孕育生机。
类似的景色绵延不断,如真似假。
阿德莉亚就在颠簸中陷入梦境。
你不适合当医生;你的心理素质还是差点意思;你的手抖成这样病人怎么相信你!;你对自己的话都不够信任,怎么说服病人呢?画面一转又变成老师和帕克教授在她面前死去的模样。她拽着自己的从梦境中醒来,睁开眼睛正看见大侦探的侧脸,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这一次的梦境就变成了他在指责自己说谎。
直到梦境里的他明明是谴责的表情,却说出关怀的话,她紧皱的眉头才终于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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