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终于按住她,将她压到怀抱最深处。
华生站在此处,感觉自己仿佛一个电灯泡,他很想开口说点什么,可他从未见过歇洛克如此神情,也未见过他红了的眼眶。
从草丛里,树上又出现了两三个人,这让华生警惕起来,几欲摆出防备姿态。可是他们并不是冲着唯一的女士来的,而是静默地押走了地上那个昏迷状态的人。
而另一个人带着古怪的鸭舌帽,似乎看不明白现在的情景:那么,莫兰和约翰克莱,我们就都带走了,赫斯顿女士,您暂且是安全的。
他也不等回应,直接离开。
如果都安全了华生拉了拉失魂落魄的年轻人他们也可以不做电灯泡了。
当然,他恐怕还得安抚一下这位失恋者。
察觉到怀中姑娘的战栗终于稍微停止,歇洛克想松手,可却被搂得更紧。他知道她的不安,可连他自己都没弄清楚此刻情境,索性重新顺着心意将她抱得更紧至少他能确定,她还活着。
我只想给你擦擦眼泪。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不要看我那太狼狈了。
是的,她从来不愿意让他看见她狼狈的模样,所以亲吻的时候,也要遮住他的眼睛。
她这么说,他反而松手,颇为强硬地使她抬起头来,她便闭着眼睛,一抽一抽的,柔软的手还抱着他的后颈。
他捧住她哭得湿漉漉的脸,大拇指轻轻擦去她的泪水。
我从来不哭的。她说。
他肯定道:我知道。
然后他又将姑娘搂回怀里,安抚地拍拍。
好一会儿,他才从这些情绪之中抽离,叫了一声东张西望又偷偷瞄他们的那位朋友:华生!你们是坐马车来的吗?
华生看了一眼莱伯恩:我们是坐布拉肯斯托家的马车来的。
他怀中的姑娘抽抽嗒嗒道:可以坐我的马车回去。
歇洛克沉默片刻:你同布拉肯斯托家是什么关系?
她小声回答:我给小胖治病,病好之后我们算得上朋友。
说到一半,还打了个哭嗝,眼睛红红的样子,实在可怜。
歇洛克低低地嗯了一声,半拥半扶着阿德莉亚陪她下山,与莱伯恩擦肩之时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华生道:我先送安妮回家她有些吓着了。
阿德莉亚懵懵懂懂地跟着他走了好远,哭音渐歇,她想找手帕,却又想起自己忘带了,只能用袖子粗鲁地在脸上擦了一把,于是她的脸更红了。
歇洛克叹了口气:你至少对自己该温柔些。
好在他带了手帕,本来想给她擦擦,却被她拿走了。
阿德莉亚攥着手帕,讷讷地突然问他:安妮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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