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看就是个草包,欺软怕硬得狠,立时不住地点头。
陶颂满目阴霾还没散去,又靠近他几分。那纨绔吓得哆哆嗦嗦,却听到陶颂低声道:“再敢动我的人,我卸了你。”
那纨绔一边拼命哭一边拼命点头。
陶颂顿了顿,才看向喻识:“走吗?”
“走。”喻识对上他阴沉沉的目光,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就心虚了三分。
周围的人十分自觉地给这二人让出个道,陶颂一手拎着鲤鱼花灯和酒,一手攥住喻识手腕,一言不发抬腿就走。
喻识让他攥得手疼,瞧着他一张黑脸,也不敢说,忍了一路,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不就一浪荡子弟,再嫉恶如仇,也不能气成这样吧?
他越想越莫名,终于停下脚步,小声道:“你这是怎么了?”
陶颂停下脚步,面色又冷了三分,顿了半晌,才不咸不淡地开口:“原来你若是想,光抬抬眼,就能把人的魂儿都勾走了。”
喻识一愣,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更糊涂了,只能道:“我那都是演的,我逗他玩的。”
陶颂心道,你都没逗我玩过,这人你都不认识,你就和他演得那么起劲,又不是什么好人,长得还没我一半好看。
他越想越上头,心里打翻了一地窖的醋坛子,瞧见喻识一脸不明所以的模样,便更来气了,索性连话都不说了,拽着他径直走到了福祥楼。
喻识不懂这是怎么了,但陶颂这个脸色,他在燕华山庄经常看,一定是他又不知道踩着陶颂哪根弦,把人惹毛了。
喻识无语望天,好好的出来玩,又遇见幺蛾子,临安这个地方八成也和他八字不合,又得哄人。
福祥楼的门前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十分地喜庆。门口站着个胖乎乎的老人家,须发有些斑白,生了一副招财的模样,很有精气神:“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吃饭。”喻识瞧了瞧陶颂的面色,又补了一句,“给我们找个安静地方吧。”
老伙计略一打量二人举止衣着,目光在一对鲤鱼灯上停了一下,又十分细心的瞅了眼他二人的神色,最后颇有把握地点点头:“二位客官跟我来。”
喻识跟着这人走了许久,上了一层楼梯,又转了几处回廊,才到了一个清雅小间。
这小房间陈设清雅精致,一进门便是扑鼻花果香,十分安心宁神。墙上一幅“琴瑟和鸣”,一幅“花好月圆”,一幅“白头偕老”,笔墨皆是不凡。雕花银钩挂起层叠帘帐,里面居然还有张床。
喻识顿时奇怪,又觉得肯定很贵:“我们是来吃饭的,找个雅间就行了,不用这么布置的。”
老伙计微微一笑:“二位带了酒,喝到兴起还是有床稳妥些。”
喻识这话听得满头疑惑,只道:“这地方太贵了,我们还是换一间吧。”
老伙计却站住不动,偷偷地给喻识使了个眼色:“这位公子似乎很满意,您要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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