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识一怔,解释道:“我是为了引他走,你若是不来,我把他带到没人的地方,就”
陶颂把瓷盏往案上一放:“那还是怪我多事吗?”
喻识一糊涂,怎么聊成这个意思了?他飞快的捋了一遍,就路下坡:“不是不是不是,多亏你来了。”
陶颂又瞧着别处,开始喝茶:“我不来,你不都要引他走了吗?”
喻识觉得今晚的陶颂十分奇怪,平日里真不是这种不讲理的人。
但这个时候,显然不是讲理的时候。
喻识又飞快地在脑子里顺了一遍,突然开窍,做出心有余悸的样子:“你不知道,刚才我可害怕了。”
陶颂手上突然一顿。
喻识瞬间找到思路,果然还是卖惨好使!哄陶颂还得先卖惨!
他急忙发挥演技:“刚才就我一个人,他们有那么多人,众目睽睽的,我根本不敢直接动手。”
这句陶颂没反应。
这话是有点假了,他自己都不信。方才如果他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这几个人都绰绰有余。
喻识想了下,又描补道:“我气海虚浮,身体又刚好,根本探查不出来这几个人是不是修士,不敢贸然出手。虽然你说临安城安全得很,但刚出了陆府的事,我也实在不敢掉以轻心,只能小心谨慎行事,方才你若不来,我根本不知道该不该跟他们走”
这话也颇有漏洞,但奈何喻识演技太好,说到后面当真是一副弱不禁风的胆小模样。
陶颂关心则乱,听着听着倒兀自内疚了起来:“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喻识暗暗夸了自己一番,又顺着演了一会儿,见陶颂当真不生气了,才笑笑抹开:“我们不说这个了,良辰美景,别提这种不要紧的事了。”
陶颂顿了顿,一腔心思清醒了些,也觉得为这种事计较着实不值,今夜还有要紧话说,不能耗在有的没的上面。
于是他点点头,又极为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再遇到这些事,先想着去叫我。日后都有我在,你若是害怕,别一个人去对付。”
喻识十分听话地应下,心下却起了别的念头。
他日后不能老是想着靠陶颂了。
陆府之事远比他想得危险,若是动了上古杀阵,大约真的与历久年深的仙门大派有关。有人下这种手,背后之事,绝不是觊觎苍海玉门派相争那么简单。
陶颂是个好孩子,眼下还能脱身,不能再牵扯进来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说了的好。
只是不知怎么,喻识想到要陶颂就此离开,心里蓦然有些堵得慌。
福祥楼的老伙计在门外听了半宿,见房间内静了下来,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端着酒来敲门:“二位公子,酒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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