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宗门迅速反应,入侵者们自知久战无望,纷纷后撤。它们大部分死伤或被捉,只有少量向外逃窜。
而经过先前一场混乱,考场内有不少弟子和监考官都受了伤。
主持考试的紫辰真人将其他未受伤的人员召集到考场外。这位总考官一看还站着的考生只剩下寥寥十余人,心知这第二轮复试彻底被搅合砸了。
有些已经拿到令箭的考生非常不满,这一下成绩作废,自是接受不了。他们围在紫辰真人身边,七嘴八舌地抗议。
总考官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对策,他只得安抚众人道:“目前宗门面临突发危机,大量魔物入侵考场。诸位考生请先回去休整,至于考试的相关事宜,宗门将在开会商议之后,另行通知!”
孟亦觉和弟子们此时皆是筋疲力竭,已没了关注考试的心思。在总考官下令解散后,一行人不再多留,快速走远。
一路沉默。
到了紫峰山下的岔路口的时候,云暮汀即将分道扬镳回她的住处。她看了看孟亦觉,很显然有话要说。
孟亦觉把团子交给顾家兄妹,让他们先回竹林苑休息,然后跟着她走到僻静处。
云暮汀静默了一阵。孟亦觉察觉了她的神色,心神也不安起来。
他很清楚自己将要面临的问题。
这次妖魔们入侵宗门,是为围杀水团子而来,这场动乱与水泠渊脱不了干系。考场里那些被无故袭击的弟子和监考官,其实算是被他牵连的。
闹了这么一出,他不知该怎么面对接下来宗门的调查,甚至说……若是真有修者在这场混乱中伤亡,他能负得起责吗?
孟亦觉沉重地叹了口气,被深深的内疚折磨着。
“是我……对不起。”
此刻,话语是如此的无力。孟亦觉自责地握紧了拳头,他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如何开口。
“孟师叔,你万万不必自责。”云暮汀轻轻摇头,“皓月宗与魔域常年争斗,妖魔们的入侵必是针对整个宗门而来,伤人的也是这些妖魔,错不在你。”
孟亦觉垂下眼眸。
“师叔,不是你把祸水引来的,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云暮汀强调道:“师叔既是皓月宗的一员,宗门有责任保护你,也不会怪罪于你。”
“但是……水泠渊,”云暮汀深吸一口气,话锋一转,“他没有参加过宗门统一的内门弟子考试,所以并不算是正式弟子,只是师叔的私徒。”
孟亦觉蓦然想到这一点,点了点头。
“孟师叔,水泠渊严格来说并不是皓月宗的人。而且……”
她盯住他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个面色苍白憔悴的男子,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下决心说:“我听父亲说过,水性阴寒,水魔是魔物中最为凶狠的种族,因为太过强大而遭到了魔域内其他种族的忌恨,它们几乎无所禁忌到能够吞噬世间的一切,甚至连同类也照吃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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