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领命而去。
前后脚的功夫,来自徐府的一封信被送进来,徐老先生的威名陵京有哪个不给面子?
燕父熄了怒火,快速拆开信封,一目十行看完,脸色沉得可怕:“徐老先生的徒孙……怪不得。”
想到还在医院躺着很可能落下残疾的儿子,燕父拧了眉:“罢了,总要给徐老先生三分薄面。”
关押在牢里的元礼哪晓得外面有数不尽的热血之人为他来往奔波,燕家使了重金要元礼死,本来很好摆平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越来越多的大人物被卷进来,京藤校长,文坛斗士,甚至通过各方渠道得到组建社团的社长和徐老先生有渊源后,警察厅高层态度和软下来。
自家人护着自家人,校长护着学生,文坛斗士护着一方公义,同学护着同学,当师祖的哪能不护着徒孙?
燕轻出院的那天,元礼被判刑。为保燕轻在京藤就学资格,燕家主动提出和解不追究。律法在人情面前做出最大让步,半年监禁,已是各方周旋的最佳结果。
半年的缓冲时间,给了元礼在牢狱之中充分的冷静时间,为免舆论反噬,警察厅还得加大力度看守,名为监禁,实为保护。
动荡年代,不近人情的律法也有为势所逼不得不低头的时候。
下课铃响起,春承守在百草楼三楼教室外。
修长笔直的腿随意交叠着,双臂反撑在栏杆,面上带了洒脱不羁的笑,镜片反射着日光,藏青色的校服穿在她身有种在旁人身上找不到的好看。
从教室出来的学生,无论男女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因着元礼一事,文弱的春同学一跃成为新生中的领头军,即便高年级的学长学姐见了,都不敢小觑。
“春大才子,又来接你妹妹用饭啊?”
春承笑着冲她点头,女同学被她看得心跳加速,匆忙跑开。
起初她来百草楼引起了不小动静,后来次数多了,大家习以为常。
看到两兄妹形影不离,羡慕者有之,疑惑者有之——哪怕是兄妹,春同学和至秀同学的关系,也太亲近了!
京藤学生极为知趣,对旁人隐私不便多做窥探。
随着时间更迭,设计系的学子习惯了医药系才女一天三趟的往自习室跑,而医药系的师生对这位才名远播长相阴柔的‘男同学’格外喜爱。
至秀收拾好课本,拎了书包,抱着猫耳罐从教室出来,出来的第一眼就看到春承冲人笑得一脸温柔。
伸手揪了揪小药罐的猫耳朵,她脚步轻快地走过去:“等急了吗?”
“不急。”春承接过她手里的书包:“走,去吃饭。”
从百草楼出来,至秀忽然道:“你可不要乱对哪个女孩子温柔浅笑,万一人家喜欢你呢?你这张脸看起来就像爱拈花惹草的,还不知收敛。”
春承听着有趣:“你这是以貌取人。你不想看到我和其他女同学走得太近,前两天徐学姐送了我一个苹果,我也没吃到半口,全都进了你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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