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家的矜持使她不敢多想,至秀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一夜天明。
身在西院的春承做了半夜荒唐美梦,醒来便觉身下粘腻,怔神过后,迅速红了脸。
桂娘面色如常地服侍她起身:“人之常情,少爷无需生窘。”
“我……我没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反应吧?”
“少爷睡着了乖巧规矩,不过哼了两声。”桂娘作势为她解衣,怜惜道:“快换下来吧,不难受吗?少爷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人间欢爱实属正常,做什么都不必羞愧。”
她挑了挑眉,故意逗趣:“左右至小姐不会知道。还是说,少爷想让她知道?”
“不不不,还是不要告诉她!”
指尖碰到锁骨,春承身子微仰:“我我我…我自己脱!”
桂娘笑她:“少爷六岁被夫人托付与我,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那、那也不行!”春承捂着睡袍衣带:“你出去,我自己来……”
“少爷可要快点,换下来的衣物我还要背着人拿去洗,过不了多久,老爷和至夫人就要坐上回凛都的火车,再过不久,用过早饭您和至小姐要去京藤上学,哪一件都不能迟。”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桂娘你快出去。”
一声低笑惹得春承耳朵红红,人走开,她快速褪下衣服,懊恼地冲进浴室。
待洗得干干净净,换下来的衣物已经被桂娘拿出去,她揉了揉小脸,端起桌上调好的蜂蜜水,一饮而尽。
长辈赶火车不准人送,眼看到了上学时间,至秀一身蓝色校服,背著书包等在西院门口,没一会,就见春承板着脸走来。
藏青色校服板正地贴在瘦弱单薄的身板,她单手抄着裤兜,神色冷峻,抱着猫耳罐,浸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矜贵。
见到她,至秀心跳微快,嗓音轻柔似水:“喉咙好点了吗?怎么见到我不说话?”
春承哪好意思开口,做梦把人欺负了,她这会心虚得厉害,小心瞥了眼一副倦容的桂娘,确定桂娘不会多言,她背著书包冷淡催促道:“没什么,快走吧。”
清晨的陵京街道干净整洁,和风往来,红花绿树,景色宜人。
出了院门,一路上至秀看她表现怪异,心里失落酸涩,患得患失,哪怕春承没和她表明心意前,都不会这般冷着她。
她不放心道:“你……你怎么不理我?还在为昨夜的事和我闹别扭吗?
你是‘春家少爷’,哪怕咱们有婚约,我和你同住一个屋檐下已是过于亲近,你再登堂入室和我歇在一处,我很为难。昨夜……昨夜你走后我也有想你呀……”
昨夜?脑海浮现梦境诱极艳极的绝美景致,春承顿时成了炸毛的猫,凶巴巴道:“不准提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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