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堂课结束地很快,整理好书本,春承背著书包和他并肩出了门。
对上云漾一脸求知解惑的表情,她想笑笑不出来:“你说的是周同学吧。”
云漾知道瞒不过她,眉眼耷拉着:“阿承,我这会都糊涂了。她们便是在一起,能厮守多久呢?一生,别做梦了。”
“可她还是想试试,不是吗?阿漾,知道她喜欢的不是你,你想怎么做?”
“能怎么做?她一头扎进去容不得旁人反对,不管她喜欢的人是男是女,我起初不理解,后来日夜沉吟,终于想明白了一些,喜欢这一点,总是没错的。不管男女之情,还是……”
他声音听起来难掩颓唐:“那条路注定很难,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走最难最窄的路,我就是想帮她,也不知能帮多久。”
春承聊作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你已经有想法了,不是吗?你不想拦阻两家联姻,你想用这段婚姻作为她们最后的保护伞,你不知道能护多久,也盼着有朝一日她们能分道扬镳一拍两散。
阿漾,你初心是好的。我不能劝你什么都不做,身为朋友我就只有一句:别伤害喜欢的人,必要的时候也别伤了自己。”
“有两全法吗?”云漾苦笑。
“你若能放下,若能解脱,若求得自在,就不要再强行将她拴在你身边了。那是她的选择,尝过了恋爱的甜,其中的酸涩艰难也得由她去尝。你没法代她承担。阿漾,仁至义尽便好,需知过犹不及。”
“过犹不及……”云家最受宠的小少爷倏尔由衷地笑了出来:“那我就听你的,试一试。咦?阿承,你不回寝室吗?”
“不回,我得去趟书室。”
“还是你那个笔友?”
春承心情愉悦:“是啊,那是个很好的笔友。不说了,我先走了。”
书室,从书架取走‘7773’写给她的回信,春承边走边拆信,和往日相比竟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她不愿因为一时贸然,惹得远舟恼火,能在茫茫人海遇到一个合心意的灵魂笔友,这份缘她格外珍惜。
信被拆开,一股诡异的陌生感扑面而来,看着看着,春承拧了眉:这是远舟写给她的信吗?
怎么……奇奇怪怪的?
拿着信上了百草楼,春承背著书包倚靠在栏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她盯着这封信许久,读里面近乎谄媚的语气,辨别每一个字,时间不知不觉从低头抬头的蹙眉疑惑中溜走。
下课铃响,男男女女鱼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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