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闹作一团。
倒在炕上,至秀笑得眼睛泛着泪花,粉拳轻轻捶她肩膀:“你怎么这么幼稚!”
春承嘿嘿一笑,大被同眠,规规矩矩地抱着她说悄悄话。
在黑延呆了将近半月,赏够了北方雪景,尝遍了当地美食,年轻的小情侣在一行人看顾下踏上返途。
回到陵京,赶上天降鹅毛大雪,人踩在积雪上面,咯吱咯吱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可爱。
前往黑延城时至秀来不及往邮局取信,以至于春承的回信被她耽延了整整半月,天飘着雪,回了陵京,堪堪在房里沐浴过,喝了杯热茶,带著书墨出了门。
路过东院时遇到春花,知道春承在书房忙碌,至秀没想太多,一心惦念着那封信,匆匆离开。
书房,春承捏着钢笔在信上尽情讲述黑延的风景,据她所知,远舟去过的地方很少,也有一颗游走四方踏遍山川大地的心,碍于种种不便,只能想想作罢。
去过了黑延,见过了很多南方人或许半辈子都没见过的洋洋盛景,自觉有责任把眼睛看到的、感受到的,和好友分享。
笔走龙蛇,洋洋洒洒,一封信写好,她迫不及待地起身,穿好衣服,带着阿喻和桂娘往邮局走去。
长街飘着雪,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
望京邮局。
门口五步开外,至秀神色冷清,眸子轻阖,再次睁开面上带了笑,笑容极具杀伤力:“夏少爷,把信给我。”
夏择被她一笑软了心肠,上前一步,柔情百转,还不忘保持一身风度:“至小姐看起来玩得很开心。”
他晃了晃手里单薄的书信:“暗箱操作和未婚夫信件往来,他知道吗?”
“这与你无关。”
“至秀同学,我是真心喜欢你,也非常敬佩你,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如怜取眼前人,春夏两家同为顶级世家豪门,我自问比之春承差不多哪去,你……”
后续的话被一声嗤笑打断,至秀是真得觉得好笑,她笑意渐渐收敛,认认真真打量这人,夏择乐意被她看,有什么比被一个绝色佳人专注凝视更有意思?
看够了,至秀摇摇头:“你没有她好看。”
夏二少爷眼底蒙了一层暗沉:“至小姐,以貌取人可不好。”
“你也没她有才华。她是京藤公认的才子,是诸位师长看中的天才苗子,你呢?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有什么资格说喜欢我?以貌取人是不好,那夏二少爷为何死缠着我不放?
不说同校之谊,单论春夏两家的交情,你觊觎她的未婚妻,其品性恕我委实不敢恭维。
夏学长,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有些话,何必逼我说得明明白白呢?”至秀凛声道:“信,给我。”
“至小姐牙尖嘴利,三言两语把本少爷贬得一文不值……”夏择从衣兜里掏出信:“我希望你想明白,至小姐,嫁给我,我会好好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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