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任仪式结束,宴会开始, 南北方有头有脸的家主们齐聚一堂,要说的话很多,要笼络的人脉也很多,各个忙得很。
身为今日的东道主,春承陪着周旋在一水的名流权贵,眼神不经意落在隔壁桌的女人身上,她笑了笑,轻轻晃动高脚杯,红酒推开好看的涟漪:“来给大家介绍个人,我的老师,温亭,温家主。”
她恭敬地走过去,朝着温亭行了学生礼,沾了酒的唇难得的多了分红润,唇红齿白,满堂人影,数她最为出挑。年轻有为,家财万贯,金字塔尖最亮眼的光芒,万人瞩目。
至夫人心生不悦,侧头低声问女儿:“他对你还好吗?”
知道她的担忧,至秀温温柔柔笑了起来:“她没那么花心,她心里就我一个。”
被安慰到的至夫人心气顺了顺,万里挑一的金龟婿要被人叼走了,恐怕她会疯!
“老师别来无恙?”
南北方巨擘聚集的大场合,座位都是有讲究的,春承为了她特意在这桌加了一把椅子,温亭感谢她的提携,举止从容优雅,半点没给身份显赫的学生丢人。
那些旖旎、暧昧,深沉的情愫和求而不得的遗憾被她小心隐藏,她偶尔会想到那夜,想到那夜她用被子小心翼翼裹着自己的情景,这么好的人,哪怕是女子,温亭也认了。
做不成恋人,还能以师长的身份守着她,已然是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推杯换盏,看着坐在人群温文尔雅的某人未婚妻,温亭心想:她竟不吃醋吗?
年轻的家主义无反顾地踏入了属于自己的名利场,老一辈的人简单作陪后一言不发来到茶室。
“夏兄,请坐。”
夏沉渊眉眼凝着郁气:“春贤弟教的好儿子啊!承儿人中龙凤,盛气凌人,贤弟总要给我夏家一个交代。”
夏家子嗣众多,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夏二少爷一朝被废,关乎的不仅是夏择从今往后再做不成男人。
世家豪门重脸面,轻易不会撕破脸,春承一言不合废人子孙根,下手狠辣,夏沉渊闯荡多年什么狠人没见过,什么残忍的事没见过?但这事落在亲儿子头上,他忍不了。
男人没了命根子,硬生生成了太监,比死还摧残人。
安静听他说完,春霖盛和和气气地为他倒了杯茶:“这事和承儿说得有些出入。冤有头债有主,凡事讲究一个因果,夏家要脸面,春家就不要了吗?夏小二觊觎承儿的女人,换了夏兄会如何?”
没有哪个有血性的男人会放任觊觎自己的女人。
春霖盛心想:他家孩子虽非男儿,但这手起刀落的利索劲,透着狼的狠厉。说干就干,一点都不怂。
“春某记得不错,当年有胆大包天的混混多看了嫂夫人一眼,就被夏兄命人挖了眼,如此说来,承儿做得不算太过分。”
夏沉渊被堵得脸色铁青:“贤弟这意思,就这样算了?”
春霖盛饮了口茶:“夏兄,这事,没道理可言的,都是久经世事的老人,有些话,你比谁都清楚,不用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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