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主是如何用半月时间将夏家从原有位子拉下来,具体如何,便是身为春家智囊的岳竟岳先生都不知情。
知其凶险,不知其斗法,以他的聪明不难想明白其中关窍。
到了一方经济霸主的地位,这世道,能遏制财势的,还剩下什么?
唯那一字,不可说,不敢说。
扳倒了夏家,底下一批人问都不敢问,一场持续日久的动荡,仅当做无事发生。
夏沉渊坐守老宅,诸子携财尽散,夏家败是败了,留的后手没来由得膈应人。
穆彩衣前往警局自首,当着众人的面将夏择供出,通缉令一出,赶得夏二少爷直往深山老林钻。
世事无法尽如人意,春家斗赢了夏家,陵京倒了夏家又重新扶持起新的豪门世家,日新月异,岁月催人老。
老父亲流干了眼泪,娇妻在床前枯坐彻夜,年轻的家主仍未醒来。
“二十天了,你再不醒来,我真不知该如何做了。”至秀捏着毛巾细细为昏睡的人清洁身子。
她面容憔悴,眼里布满血丝,能做的都做了,春承身上的刀伤逐渐愈合,她耗尽心血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然而这具躯壳内的灵魂似乎迟迟未归。
这些天她甚至有种感觉,春承,离她越来越远了。
她哀凄地用指腹描摹意中人柔美的轮廓:“春承……你要抛弃我吗?”
死去的人能从凤阳来到陌生的异世,未尝不能从异世再回到其他神奇的地方。
昨日噩梦袭来,汗湿后背,至秀方后知后觉醒悟:她医好的只是这具肉身,而她爱的人不知何时溜跑了……
“你在哪里?春承,你回来好不好?”
热泪盈眶,滴落在那人微凉的唇。
虚幻时空,云华山。
身穿白衣的女子骑在马背射出凌厉一箭,娇弱的小女孩惊吓过后崇拜地投来目光,春承好笑地多看一眼,总觉得此女眉眼透着熟悉。
她漫不经心勾唇:“救人危难,我辈应行之事,不过嘛,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小姑娘,不若相许?”
话脱口而出,一股怪异的感觉从心尖浮起。
她别扭地皱了眉,却见小女孩羞怯惊讶地别开脸,忽觉好笑,于是她纵情笑了起来,扬鞭远行,继续她的游学路。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转眼已七年。
名扬天下的春家女公子,接到祖父病重的消息,匆忙归家,迎接她的,是满堂喜气,宾客如云。
“这是怎么回事?祖父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