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连溪嗯了声,他拉过秦桑的手,偏头在她脸颊吻了一下,低声说:“早点睡。再过几天就来娶你了。”
秦桑抿着唇笑,她乖乖点头,“嗯,我等你啊。”
这晚之后,傅连溪就老老实实守着规矩,没有再来找秦桑了。
主要是府里也愈发忙碌起来,从前的同僚们得知傅连溪要成亲,哪怕没收到请帖,也千里迢迢赶来道贺。傅连溪近来心情十分不错,但凡来道贺,都敞开大门欢迎,令手下安排住处,届时请大家喝杯喜酒。
云湛来扬州时,是成亲的头一天。晚上,两人坐在院中闲聊,忆起许多从前的事。傅连溪从前是不愿意回首过去的,今晚却难得很平和。对他而言,过去再多苦难都过去了,他如今拥有了秦桑,便觉得从前的一切都不值得一提。
他已经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了,还有什么不满足,还有什么可怨恨。
这晚他没喝几杯酒,和云湛闲坐许久,回房间也没怎么睡觉。
不是不想睡,是完全睡不着。
他手枕着头,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睁眼到天明。
他唯一有一点后悔的事,就是如果早知道他会这样喜欢秦桑,他就应该早一点,在刚认识她的时候,就喜欢上她。也不至于浪费了很多宝贵的时光。
好在他们都还年轻,未来也还有很长的时间留给他们厮守。
秦桑也没有怎么睡着,且第二天一早就被拉起来梳妆打扮。
其实认真讲,这是她第二次成亲了。可却是第一次感受到喜悦和紧张。
当初和亲,她是一点也不紧张,甚至连半点害羞的心思也无。满脑子都是怎么应付过去,拜堂的时候想的也都是这破地方哪来的这么多破规矩,怎么还没有完?她脑袋都要被那些沉甸甸的首饰给压垮了。
可今天却不一样,她坐在梳妆镜前就开始紧张了,而且比什么时候都乖,乖乖坐着,由着侍女们替她梳发,替她化妆,什么珠钗首饰往头上戴都没意见,唯恐弄得不好看,还时不时拉茯苓问问,“好不好看?”
茯苓都忍不住笑了,她说:“上回也是成亲,怎么没见您这么紧张?”
秦桑小声道:“上回能一样吗。”
她照照镜子,抬手摸摸头上的珠钗,“这个好看吗?”
茯苓笑着点头,“公主您天生丽质,怎么都好看。何况反正不管你怎么样,在大人眼里都是最好看的。”
这话叫秦桑听得心里甜滋滋的,她唇角弯起笑,望着镜中穿着新娘嫁衣的自己,不知怎么,脸颊烫烫的,竟然真的有一点害羞了。
她梳妆好,喜娘拿来盖头,替她盖上,叮嘱她从现在开始就不能将盖头取下来了。
秦桑想起头一回嫁人的时候,她是恨不得立刻把盖头取下来,一被送去洞房立刻就把盖头扯了扔了。
如今却乖乖坐在床边,喜娘怎么说她就怎么做,这辈子都没这么听话淑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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