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漪漪不想和他对视, 便垂下眼眸装作畏惧的样子避开他的目光。
魏玹盯了她一会儿, 松手将簪子捡了起来。
这簪子不管是材质还是制作的工艺都粗糙至极,见惯了宫内繁复华美的珠宝纹饰,这根银簪在世子爷手中难看的就像地上的烂泥,他看一眼都嫌会脏。
而后沈漪漪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魏玹将自己的簪子折断,如丢弃脏物一般毫不留情地丢出了窗外,甚至连征得她一声同意都不曾。
她死死地咬住了唇瓣才没有让自己落下泪来, 心里除了怨恨和羞愤, 更多的是难受。
这簪子的确是自己入府时便一直戴着的,因为那时一心想攒够银子出府, 这么久以来她也很少会花费银钱收拾自己, 更别提珠宝首饰。
而端阳长公主送的那些首饰她也未曾戴过, 只除了从中挑了支尖利些的防身外,这根银簪几乎可以说是她唯一的首饰了,这男人却连根簪子都不肯放过,还要给她折断再扔掉……她,她真是气到无语,感觉像是被人在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魏玹扔了簪子,还嫌弃地用帕子擦拭着手,慢条斯理地讥诮道:“这么喜欢一根寒酸的破簪子,怎么,是你那卖了你的未婚夫送你的?
沈漪漪紧紧地抿着唇不语。
魏玹冷笑一声,施施然走到她的坐榻边坐下,命令道:“去倒茶。”
沈漪漪去给他倒了茶端过来,希望他喝完茶赶紧走。
魏玹却没饮茶,而是看着装哑巴的她沉声问:“那日为何要寻死。”
沈漪漪心想,自然是因为不想活了。
但是这个念头也只在那一刻出现过,她不敢想象被魏琏羞辱之后自己的下场会是如何。
宋淑仪不会放过她,齐王妃会更加厌恶她,而魏琏呢,他对自己也只不过是图个一时的新鲜,等新鲜劲儿过去,自己和采盈的下场只怕不尽相同。
与其被他凌辱,倒不如一死了之,还能保全自己的清白和名节。
可现在……漪漪眸光微黯。清白已经没了,寻死还有什么用呢,好死不如赖活着,她到底是贪生怕死。
她不想说,魏玹倒也没继续问下去。
他微微倾身,再度捏住了她那软绵绵的脸蛋儿,磁沉的声音和极具侵略性的男人气息倏然涌来落在她的头顶上,“以后还寻死么?”
沈漪漪杏眼圆瞪,躲闪不及,被迫仰着头看向他,手撑在地上才避免自己仰倒。
两人都是跽坐在地板上,但身为奴婢,她自然是跪在主人的下首,魏玹上下打量了惊惧的小奴婢一眼,最终目光落在下方那片被衣衫紧紧束缚住的纤腰与雪腻香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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