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麟!
沈漪漪烦躁不已,大晚上的赵麟偷摸进来做什么?
她抽出自己的手道:“一人在外谋生,怕有歹人,习惯了。”
赵麟贪婪地看着月光下的少年,许是夜色遮掩,晚上的少年小脸仿佛没那么蜡黄了,刚刚一番手忙脚乱,甚至从里到外透着几分红润,鼻尖秀挺,眉眼精致,睫毛长的如同羽翼扑闪。
沈漪漪察觉到赵麟在盯着自己,心一紧,浑身上下都僵住了。
这眼神,她再清楚不过是什么意思……
从前在齐王府,魏琏也时常会这般色眯眯地看着她!
大晚上的他跑过来做什么,难道是识破了她的女儿身?!
沈漪漪听见自己的声音是颤的,饶是她再如何装作镇定,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女孩子,深夜与一个陌生的男人独处,她怎么可能不慌乱害怕。
“赵兄,你……你可否出去,我不太舒服,想,想先歇下了……啊!你做什么,你放开我!!”
赵麟不顾她的挣扎,一把将少年强行拥入怀中,细细嗅闻,只觉她身上幽香扑鼻,不禁心旌神荡道:“寻弟,你可知我渴慕你许久了,今夜花前月下,你我不如做一对野鸳鸯,成就一番好事……”
“你疯了!?我是个男人!”沈漪漪死命地推着他贴上来的脸,悲愤呵斥道。
“男人又如何。”
赵麟轻笑一声,捏捏她的小脸上下打量了几眼道:“寻弟,你该不会还是个童子身罢?来来,兄教教你,何为人间销魂事,你会一辈子感激兄的……”
沈漪漪目瞪口呆,世上竟有如此无耻之徒,她又羞又气,怒极之下用尽所有的力气一掌搧过去,痛哭道:“禽兽!你这禽兽!猪狗不如的东西!枉我将你视为兄长,如今我阿娘病危,人都快要去了,你竟还想着如此龌龊之事,你羞也不羞!你今夜若敢碰我一下,我便立时咬舌自尽,看你明日如何与杨明府交代!”
赵麟大惊失色,没料到沈漪漪竟会如此刚烈,又担心她当真心寻死觅活,闹出人命官司,捂着脸说道:“寻弟,你别……别想不开,我,我适才不是有意的,我真不是……”
他一往前,沈漪漪便举着簪子去刺他,吼道:“你滚!你滚啊!”
赵麟怕被人听见,只好妥协,跌跌撞撞地往外退,还不忘安抚道:“好好好,我这就滚,我这就滚,寻弟,你、你千万别想不开,明日我便带你去看姨夫,明日……”
“滚!”
他刚一跨出门去,沈漪漪便“哐当”一声将门给关上,拉上门栓,后背紧紧地抵住门框,泪水无声、无助地落了下来。
赵麟惶惶立在门后,负手来回踱了几步,叹口气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对侧的屋顶上,纪乾正面无表情地收回手中对准赵麟心口的袖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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