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低贱的婢女,他连名声、婚姻都不要了,原以为他爱惜羽毛,是个济世救民的好官,没想到因为儿女私情便方寸大乱,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亲兄弟!
小儿子的确是好色了些,他身为兄长正应耳提面命将弟弟引入正途,却为了泄恨生生将亲弟弟推入万劫不复之境。
张氏被幽禁佛堂,琏儿至今都在岭南苟且偷生,若不是他派过去的人护着,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惨遭这逆子的毒手!
齐王无比庆幸,二儿子魏琅早早离开了长安,否则这逆子必定要让他断子绝孙才肯罢休!
这祸水如今回来了,只怕日后少不得还要在齐王府中兴风作浪,齐王胸臆间的愤怒之意一时犹如排江倒海滚滚而来,一掌打落了面前的棋盘,提了侍卫手中的刀便大步走出园子,直奔湛露榭而去。
宁王挑眉望着兄长走远。
湛露榭。
齐王提着刀就气势汹汹地过来要人,吉祥唬了一跳,赶紧拦着道:“王爷息怒,依依姑娘的确回来了,但她……眼下不在院中,约莫是陪着阿鸾姑娘出去游玩了。”
齐王虎目一瞪,“放屁!本王适才便看到那贱婢回了湛露榭,你滚开!”
吉祥抱着齐王的大腿哭道:“王爷,您就算给奴婢一百个脑袋奴婢也不敢撒谎那,依依姑娘当真不在里头,她是刚刚随阿鸾姑娘离开的!”
齐王怒极,一脚踢在吉祥的心窝子上,吉祥胖圆的身子在地上滚了好几滚,眼看着齐王提着把明晃晃的大刀一条腿已迈进去了,心想完了完了,他有预感,倘若沈漪漪今日死在齐王刀下,只怕齐王府此后将永无宁日!
“父王这是要去做什么?”一人在身后冷声问道。
齐王倏然扭头,面色铁青地用刀指着来人:“畜生,你休要拦我!否则别怪我刀剑无眼!”
魏玹说道:“你今日若要取她性命,便先从我的尸身上踏过去。”
他上前一步,握住齐王指来的刀刃,锋利的刀刃瞬间割破了魏玹的掌心,鲜血自手背蜿蜒而下,染红了一尘不染的白袍,滴落了满地猩红,简直是触目惊心。
齐王不敢置信,“你,你……”
魏玹仿佛没有痛感,面无表情地道:“父王曾说过,日后我的事情与你一概无关,一言既出,你堂堂齐王,难道想言而无信,食言而肥?”
“你”齐王痛心道:“在你眼里,可曾把我当过你的亲生父亲,可曾把这个王府当做过你的家?你的至亲血亲,难道都比不上屋里这个粗鄙卑贱的婢女?”
“只要你让我进去杀了她,从前的事情,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可笑。
魏玹讥诮道:“那父王可曾认过我这个儿子?从小到大,你都将我视作耻辱,甚至从未抱过我一次,什么至亲血亲,魏琏与张氏也配?与郑三娘退婚,那是因她心术不正,你不分青红皂白,以为杀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便能万事大吉,父王啊,枉你这一辈子自诩嫉恶如仇,不过是自私自利,虚伪至极!我能有今日,全都是拜你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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