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泪光盈盈地看着魏玹,“你真的会对我好吗?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
“从救你的那一日开始,我便从未后悔过。”
沈漪漪喃喃道:“你不该对我这样好,你该对我坏一点,凶一点……”
倘若有朝一日他再如往昔那般对待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一定会加倍恨他。
魏玹将她抱回船舱。
随着摇晃的船身,他的汗水打湿她的鬓发,情到极致之时,在她耳旁低哑地问:“喜欢吗漪漪?这样够不够坏,够不够凶?”
漪漪哭着求他,他不听,嘴上哄她很快。她几乎失态,险些魂飞魄散,泛红的杏眼含怨带嗔地望着他。
“抱歉,刚刚弄得狠了些。”
他扬了扬唇,磁沉的声音带着撩人笑意,没甚诚意地道歉。
俊美白皙的脸上浮着一层糜荡绮丽的胭脂色,那双狭长的凤目中不再是淡漠与疏离,仿佛藏着一汪深邃含情的海子,令人一眼望去便忍不住溺毙了其中。
他温柔而冷酷,无情却有情,她从未见过这般的男子。
却不得不承认,她的确从他身上得到了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滋味,这种感觉能使人筋骨酥麻,飘飘欲仙,世间男女纠缠不休,或许就是为了换得这一时的餍足欢乐。
至于她的意愿,重要吗?他不可能放她离开,如今也愿娶她做正妻,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再拒绝,就是不知好歹和矫情了。
人生无常,不过短短几十春秋,既然已无可改变,她该……认命,再尽力使自己过得快乐一些。
如果欢愉短暂,便如同那水墨青花,何惧刹那芳华。
漪漪忍下心中的酸涩,阖上眼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回应他。
月光轻轻拨动潋滟荡漾的水面,水面泛起阵阵涟漪,在一阵涌动的潮水急速地冲刷过势如破竹的船身之后,海底渐涌上一层白色的海沫漂浮于余韵阵阵的海面之上。
……
“这一处呢?”
“这是四年前在解救凉州城一役时留下的伤疤,那突厥人箭术超群,当时他那一箭射过,若非我躲闪及时,只怕那箭镞射中便会是此处。”
魏玹拉着沈漪漪的小手,从肩膀处落在自己的脖颈上。
那处血脉犹自强劲鼓动,热血翻涌,漪漪却听得仿佛指尖都疼了一下,默默地收回手去,掌心划过他精壮而沟壑分明的肌肤,无意又按在一处。
那处伤疤也已经愈合,不过长度看起来并不像是箭伤,细长的一条自肋下斜至腰臀处,倒像是刀伤。
“那这一处呢?”
魏玹半搂着漪漪,将她箍着腰往上提了提,这样她趴在他的身上会舒服许多,“这一处,是我十五岁那年单挑突厥特勤史都罗所伤,他使长刀,趁我转身不备时将长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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