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是不对的,可在这个朝代这种时候,他也要做这个坏人。
冯骞也不想表现的太冷血残酷,他自忖为官还算清正,只要不是招惹到他头上的人,他也不会去主动对付人家。
“你放心,我不会损害崔家人的性命,只是让他们拿钱赎身而已。”冯骞叹气道:“这种小商人不好好谋生,做甚要耍诡计欺负他们惹不起的人呢。难不成他们还以为天下人都是比他们蠢的?”
方瑜也叹气,为崔家无辜受牵连的女眷叹气,更为他自己叹气。
等这事传到冯婉耳中,她还对方瑜议论道:“这种商户人家最好对付了,入了商籍,后辈子孙也没办法科举出人头地的,官员们是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和我爹都是心善的,要是换到隔壁林荫县去,那高知县非得把他全家生吃了不可。”
乐平县离京城不近,两地往来一回怎么也要三四个月,知县在当地那就是土皇帝,只要不是举兵造反或者是赶上天灾大难,基本都不会有事,处理几个平头百姓自然不在话下。
崔家的事处理得很快,家财祖业都进了官府的手里,商铺田产和宅子也都改姓了冯。
冯骞是想把这些给女婿一半的,可女婿没要,他也就不勉强了,毕竟孩子年轻,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不过他还是给女儿一百两银子,让她去给公爹买两个放心的小妾,省得以后再生什么事端。
冯婉和丈夫说了这事,然后又去老太太那里商议一番,最后由老太太去人牙子那里买了个丫鬟,再把方仟吉说了一顿,让他带着小妾回到村子里过活。
方仟吉被老娘收拾了几天,再也不敢提什么要续娶的事,他认命了。后来又平白得了个年轻姑娘,心里美极了,就算是回到村里他也乐意,反正县城也没什么太多的意思,带着年轻女人回村里种田多好啊。
之后,方瑜不想再想这事,就特意找了个武师父学了一套拳法,天天打着强身健体,然后又迷上了射箭。
五月初,冯婉的二哥冯达带着大侄子回到了乐平县。
方瑜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二舅哥,只见他和冯婉长得有六分像,虽然快三十岁了,可看起来还有点跳脱,眼睛里都是笑。
冯婉和二哥的感情最好,冯达回来休息好后就经常来小家看望妹妹妹夫。
一日,冯达欢快地对妹妹妹夫说:“我和老头子都说好了,以后可不去京里赶考了,太累。反正都是做官,我现在也可以做嘛。”
冯婉笑着说:“那咱们家以后可就要看大哥的了,唉,他这次也没考上,我真替他难过。父亲要给你谋个什么官当,应该是咱家附近的地方吧。”
“我就赖在家里了,自家地盘,舒服又安逸。”冯达懒洋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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