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山跪下给方瑜磕头,红着眼睛谢恩道:“生身父母将我卖做奴仆,善书已经还了他们的生恩。多亏遇到大人您,再造之恩终身难报,善书愿生生世世为方家效力。”
方瑜扶起李二山,温声道:“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好孩子,入学后要尊重师长、用功读书,等考过了童生,就去府城我堂弟的私塾里继续深造。”
主仆俩叙过话,方瑜就派人送李二山去刘家私塾,以后李二山就要在刘家长住了。
京城里,往日喧哗的地段都少见人烟,除了医馆药铺,也就是棺材铺里生意繁忙了。
京城周围的疫病比宣北严重多了。
虽然方瑜的密信由张之青悄悄送到皇帝手中,但京城人口密集,商贸往来多,也不能像小破县城那样一关了之,所以这疫病根本就防不住。
冯婉和乐妍同心协力守着家里,总算是把家里围成了铁桶。
正院暖阁里,冯婉带着安成、佑成和方华一起绣花。
乐妍从外面进来,安成连忙抬头对小姑使了个求救的眼神。
乐妍知机,连忙做作地叫嚷道:“嫂嫂不好了!隔壁丁家今儿又抬出去一个,好像是主人家的少爷呢。”
冯婉现在是最听不得这样的消息,她也是有孩子的人,实在是无法想象父母痛失孩子的惨状。
“咱们家可没人出去吧!”冯婉白着脸,三个女孩子趁机放下针线,都围到长辈跟前关心。
“没有没有,放心吧。”乐妍拉着嫂子的手保证道:“除了早上出去倒夜香的,其余人谁也出不去。宴三娘天天领着家丁巡逻,是万无一失的。”
“那他们是怎么看到丁家有人出殡的?”冯婉不放心地追问。
乐妍说:“临街的院子听到动静了,他们就爬上梯子看了一眼,才知道丁家那边出了事。”
冯婉抓起手边的佛串,不断地拨弄,叹气道:“丁家也是可怜,本来子嗣就少,现在又这样。唉!要是你哥哥在家里就好了,我也不至于连个主心骨都没有,成日里心慌慌的。”
乐妍安慰着嫂子,又趁机把孩子们都赶走,然后对嫂子说:“哥哥不是又给咱们写了封信嘛,说天天用香皂洗手就可以很有效地预防疫病了,咱们都照着做了,不会有事的。”
冯婉打起了精神,这个家还要靠她来车撑着呢。“家里香皂还够用吗?咱们再多做些吧,反正买了那么些油,再做一批屯着。”
“行。”乐妍和冯婉去了专门做香皂的小屋,让心腹守在门口,她们两人亲手去做。
时间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京城中得病亡故的不知有多少,其中贫民最多,富家子弟也不少。
皇宫里也不太平。低级的宫女宦官就不算了,光是后宫妃嫔就送走了七个,小皇子公主也没了几个。一时间人心惶惶。
这时候的皇宫也进入了紧急状态,各宫各殿都是闭门不出,什么请安啊节庆啊都被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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