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瑜和冯婉带着家里孩子出去交际应酬的时候, 各户家长都眼神热切地看着方顺成, 言语间对方家父母的羡慕自不必提。冯婉很享受被人来夸她儿子, 她一边客气地谦虚,一边在心里暗喜狂笑。
还有个别人会惋惜地对方瑜和冯婉讲,你家三郎要是能再压一压,过两年保准能连中六元,现在乡试没考第一, 真是可惜了之前的小三元了。
遇到这种话,方瑜和冯婉都笑着打个哈哈岔过去, 并不会听进心去。
方家人觉得说这话的人脑袋都不大好使, 能早一点通过科举,为什么要再多等几年,就为了考个第一吗?只要考中了不就有资格当官了嘛, 早当几年官早刷刷资历,不香嘛?
冯婉晚上时和丈夫闲话, 说要是花宪远他们三个都能考中的话, 那才算是十全十美呢。
方瑜搂着妻子,打个哈气, 有些困倦地说:“他们都是好孩子,肯定会努力考试的, 只不过乡试没有那么容易, 他们只要能平安考完就行了, 反正还年轻呢, 有的是机会。”
宣北省城晚几天也放了榜, 安成的未婚夫榜上有名,排到了二十多。金桂的丈夫挂在最后一名,险过乡试,刘勤书和宜佳已经在家里大摆酒席为女婿庆贺了。方家培养出来的另一个学生常越遗憾落榜,打算下次再战。
乐妍立刻把这等大好消息写信用飞鸽传递到京城,方瑜知道后也很是高兴,立刻就告诉了全家人。
冯婉这下才算是安了一半的心,觉得丈夫给大女儿选的这个丈夫还算靠谱,最起码以后也能做个官,不管大小吧,她家姑娘也是正经的官夫人,不算太委屈。
安成也挺高兴的,花宪远能考上,这也就代表他选丈夫的眼光不错。她又想到家里的发展规划,就跑去找爹爹聊一下花宪远未来应当去什么位置上发挥作用。
“爹,花宪远明年要是能顺利考过会试和殿试,那他是留京里做小官,还是直接外放去当个知县啊?我觉得他这木头性子还是去外地比较好,而且您不是总觉得咱家在地方上没势力嘛,我和他一起肯定能把一个县打理明白。”
方瑜对女婿的要求主要是根据女儿来的,他笑着对安成道:“你舍得离开家去外地嘛,反正你母亲肯定是不舍得的,我要是安排你们外放,你母亲到时候肯定要跟我绝食抗议的。”
“我应该没事吧,又不是不回京城来了。”安成乖巧地替爹爹研磨,若有所思地说:“我都长大了,也不能总在家里面当小孩儿吧。这次回宣北家里那边走走,也是为了提前适应一下离家远行的滋味。再者说了,花宪远要是没通过会试,那肯定就是要去地方上当个县丞县尉这样的官儿来历练,总不能就在京里面等着下次的考试吧。会试可不简单,这么一算,我离京出去的几率大,留在京城的几率小。”
方瑜想起这个情景,心里就不舍起来,十分具有老父亲气质地说:“我给你招婿就是为了让你能过得自由自在的。你不用多考虑这些,家里对花宪远的安排也是要按你的需求来,你不想离京就不离京,大不了就让他一个人去赴任,你不用照着他的未来前途来规划你自己的人生。”
“我知道的,爹爹,您不用担心我,我才不会委屈自己呢,我向您保证。”安成享受着父亲的关爱,撒娇地摇着父亲的手:“我也想干一番事业啊,就像您一样。虽然碍于世情我不能像弟弟那样直接科举出仕,但我可以借着丈夫的官职做事,当父母官为一地的百姓谋得丰衣足食,这也是我的追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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