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两列,八个苦修士。
每件长袍都极尽华丽,镶嵌了珍珠和宝石,领口和袖口使用金丝缝边,搭配了花纹繁复的蕾丝。
一眼看过去,嫣红柳绿,彩绣辉煌。
埃文沉默了一会,在这方面他的确没有什么经验,他让随侍放下衣服,然后坐成一排,打量。
“外面现在好像不穿这些。”
“冕下,这是我们找到的最漂亮的长袍。”
每个冕下都有打发时间的方式,但殊途同归,艺术创作是传统艺能。
而这些华美异常的长袍,都是陆邵舒前辈呕心沥血的艺术结晶。
埃文面无表情,目光在不同款式的长袍之间游移,选择困难。
忽然,他目光一顿,凝视着某一个点。
“你们先出去。”
随侍没有异议,反正他们也没办法确认哪一件更适合冕下。
等他们走出去之后,埃文站起身,把长袍铺开,调换顺序,按照脑海里的规律排序。
虫族语言分成很多种,但日记里的语言,都是字体繁复,辨认艰难的语种。
埃文经常翻译它们,已经形成了本能。
那些长袍上的图案放到一起的时候,隐约连成了词语,埃文把它们重新拼凑起来,目光一点点凝重。
他翻开日记,按照提示把不同页数的词语组合成答案,半晌,他合上日记,脸上露出一点笑容。
本来以为自己足够聪明,但最后发现,前辈早已提示过了。
他不能写下任何可能引起警觉的话语。
但是。
[老子会写藏头诗啊]
就连颇费功夫的提示,也忍不住想要留下一句洋洋得意的话。
前辈还真是。
埃文揉了揉眉心,一时间心情颇为复杂,大概就是认为自己机关算尽走投无路,打算鱼死网破,甚至罪在当代的时候,忽然被家长照拂。
发现自己勘不破的死局,其实一开始就留下了破解的方法。
并不用直接考虑最坏,最恶劣的打算。
埃文一直把重心放在书籍和手札上,忽略了其他可能藏有信息的东西。
又一个夜晚降临,埃文带着翅膀走下深渊。
淡金色的翅膀散发出微微光芒,置于掌中,分量很轻,具现的精神力微缩在脉络上,仿佛奔涌的河流,光芒所到之处,一个污染物也没有。
很快走到尽头,黑色的眼球湖中伸出一根巨大的,布满肉瘤的触手。
无数大大小小的眼球密布其上,见到埃文疯狂尖叫,潮水般后退。
粘液和浓臭的血液滴滴答答,肉瘤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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