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现在,就是立即死了,他也心甘情愿。
叶怀遥见容妄站在那里不走,以为他还有话要说,拍了容妄一下,问道:“还有事?”
容妄蓦地清醒过来,发现叶怀遥就在自己面前,顿时连耳根子都发热了。
这种由动情带来的灼热,与对自己行为唾弃的冰冷在他的血液中交织,从滋味上来说或者也可以算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刻骨铭心”。
容妄的呼吸犹有些急促,没敢再碰叶怀遥,含含糊糊说了句“没事了”,掉头匆匆离开。
事后他也想明白了,当时不知道是中毒抑或某种玄妙的法术,自己和叶怀遥的神志都不大清醒,叶怀遥尤甚。
——否则以他对自己的态度,也绝对不会那样配合和主动,这一点容妄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他所留下的最珍贵的东西,只是基于一场阴谋算计。
如果真的是有人主使,那么幕后之人一定非常非常地了解容妄,才能出手就制住了他的死穴。
上天入地,能困住他的,也只有这么一个叶怀遥。
容妄逃跑似的出了房间,疾步离开花盛芳充满了脂粉香与酒气的前厅。他脸色阴沉,步履又急又快,一时间也没人敢上去阻拦询问,任由容妄离开。
春夜里的风还有点凉,夹杂着桃花的浅香扑在脸上,人言笑语和灯火辉煌的繁华都被抛在身后,熟悉的黑暗与死寂重新将他围拢起来。
直到此时,容妄才觉得自己快要沸腾的血液和思念一点点平息下来,重新老老实实地深埋回骨髓之中,不再出来作祟。
“君上。”
有人在他身后迟疑地叫着。
容妄没回头,沉冷而简短地道:“说。”
“属下刚刚收到消息,就在不到一个时辰之前,那严矜已经被其父亲手打断双腿逐出家门,连族谱之上都已经除名了。”
前来禀报的魔兵顿了顿,又补充道:
“严家家主还说,严家与离恨天素来和平共处,没有必要因为一个狂悖无知的小子伤了和气,您的赤羽令严家不敢接,也不能接,要请君上见谅。”
赤羽令,也是魔族当中一样令人闻之色变的标志,它出现在哪家的门楣上,就代表着魔族约战。
向来是赤羽令头一天卯时之前出现,第二日子时,邀战之人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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