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抑制不住般,突然呜咽出声,手撑在盥洗台上,头深深低埋着咬紧嘴唇哭出声,撑在盥洗台上的手没有一丝血色,抖得厉害。
贺隼脸色紧绷着,更用力抱住她,让她尽量靠在他身上。
他的心像是被人用线拴在她的手上,她的每一次颤抖都直接拉扯着他的心脏。
越哭越难过,越控制不住,梁韫忽而回身,手颤抖着在他身上摸索一阵,最后揪住贺隼的衣领,“……你知不知道为了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我们付出了多少?审讯……审讯简直就是抽筋扒皮,抽筋扒皮!”
这种案子的审讯不亚于去鬼门关走一趟。
贺隼双手搂住她的腰,让她不至于摔倒,抿紧唇一言不发,目光深深。
“再难,再难,我们都挺过来了。可是呢?可是呢!”泪流满面,她用力眨了眨眼,咽咽口水,手上又加了一分力。
声音哑得不像话,“我们……我们这些人,是蝼蚁吗?是……蝼蚁吗?”泣不成声。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要能让她好受点,他连命都愿意豁出去。可是他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
贺隼带着心疼、愧疚、沮丧,伸手抱住她,紧紧抱住她。
梁韫靠在他肩上,双手死死揪住他衣服,控制不住哭出声。
*
因为梁韫死活不坐车,贺隼就背着她往家走。
吐过哭过之后,她安静许多,乖乖趴在他肩上。
晚风很凉,温热的泪却顺着他的脖子往衣服里流,最后流进他心里。
走了一段,贺隼轻轻把她往上颠了一下,背得更稳,继续往前走。
前路夜色茫茫,人影稀少。
一如九年前那个冬天。
那个冬天,他失去一个很重要的人,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这个世界上,能心安理得的同流合污,其实是一种福气。
作者有话要说: 强迫症,捉个虫~
第39章
武道馆二楼。
梁韫一身白色道服正练拳。不过与其说是练拳,倒不如说是对着沙袋乱打乱踢。汗跟着下巴往下滴,却像是不知疲倦般,一拳接一拳。
心里的郁结被这种暴力的宣泄方式一点一点冲开。那种像是将所背负的所有都卸下的畅快感简直叫人上瘾,梁韫打红了眼,不知不觉间,挥拳挥得越来越狠。
忽然,一个力道没有没有控制住,拳头一挥,沙袋荡出去,然后便直冲着她的脸撞回来。
梁韫心里一惊,抬手急急去挡,不过还是被撞得后退了两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