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饮尽,宴临伸手将额前细碎的头发拢到后面,露出额头,原本优雅散倦的气质平添了几分疏离矜贵。
睡都睡了。
她怎么说结束就结束呢?
在场唯有商燃满眼迷茫,“我不知道你们俩打什么哑谜,但讨嫂子开心的事,你该问我,韩穆津他玩的是食色男女不讲究爱情那套,屁用没有。”
“你讲究爱情,爱来爱去被人一脚踹了。”
“……”
塑料兄弟情至此破裂。
宴临轻扯薄唇,算是笑,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桌上手机,看清时间后,有些泄气,这会儿应该已经出门去机场了。
未等他深想,手机突然震动,号码是家里司机的,今晚送时喻薇去机场,宴临看清后忙拿起手机接通,“我是宴临。”
“……”
韩穆津和商燃听不到对话那头的声音,可宴临瞬间煞白的脸色和搭在膝上骤然紧握的手,他们看的分明。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由地坐正了些。
听着电话的内容,宴临嗓子发紧,以往冷静的声线不由发颤,“哪家医院?”
·
时喻薇再次睁眼看到的满是白色,她记着自己先前醒过,有个男人很激动,和医生确认了无数遍,听的她又累的睡过去。
男人?
时喻薇右手顿时僵住,松开又握上,极缓极慢的转头就看到被自己拽在手心里的灰色西装外套。
视线往上是同色的衬衫,扶着银色平板的那双手,骨肉匀称,冷白修长。
再往上,时喻薇目光蓦地怔楞,轮廓清峻的男人正垂眸看向自己,眼型内勾外挑极为漂亮,黑色的碎发擦过耳骨,衬得漆黑的眸色尤为清润深邃。
此刻那双眼睛缀着笑,恍惚间她竟觉得两个人该是亲密无间的才对。
宴临虚握住时喻薇的手,轻挑着眉,低哑含笑地,“你是在占我便宜么?”
声线慵懒清冽,像是冬日封存的醇酒,缠绕着丝丝麻麻地酡醉,尾音带着明显地亲昵。
其实时喻薇确实醒过一次,各项检查都没问题,宴临放心后本想去和助理交代下工作,没曾想被时喻薇紧紧地拽着衣摆,他无奈又偷笑地坐在椅子上,用平板接收邮件。
肌肤相贴,温热细腻。
手背上的热源像是有意识似的顺着四肢百骸往身体窜,时喻薇微蹙着眉,想收回手,“我没有。”
她的动作在宴临的料想之中,毕竟两个人已经许久没有这般亲近,但至少现在,他可以履行最后一天当丈夫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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