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天出院。”
宴临话落,又拿起吹风机开始帮时喻薇吹头发,几分钟的功夫就吹好了。
他站在原地待了会儿,见时喻薇想转身,抬手按住她的肩膀,声音略沉,压着极为复杂的情绪,“我去冲个澡。”
病房里有备宴临的睡衣和洗漱用品,都是当初陈妈一块送来了,时喻薇从她的眼神和神情中,仿佛看到了颗蠢蠢欲动做月老的心。
淋浴的水声打破了房间内的死寂。
时喻薇缓慢地转身,坐在床沿,目光看着洗手间的木质门。
可能是想事情太深入,直到水声停歇,一身黑色丝质睡衣的宴临现于眼前,时喻薇才猛然回神。
被打湿的碎发贴在额头,看上去有些无害懒散。
水珠延着发丝、脖颈流下去,顺进因着睡衣半敞而若隐若现的腹肌纹理中。
行走的欲。
时喻薇怔楞地眨眨眼,吞咽了下,“你、你用的什么沐浴露?”
“沐浴露?”
宴临在时喻薇面前站定,缠绕淡果味的食指微屈轻抵她的唇,噙着撩拨的笑,一字一句地勾在时喻薇的心上,“闻下,是不是和你……一样甜。”
其实他以前用的多是清爽型,今天发现水蜜桃的甜味也不错。
像是老婆就在身边。
“你用……”
刚吐出一个字,两个人却同时静止,时喻薇本欲说他管理着公司,如果第二天味道没散尽,有损形象,可是开口前,却忘记了抵在唇上的食指。
哪怕轻启的贝齿只碰了丁点,她仍旧捕捉到了宴临漆黑眼眸中的沉色和上浮的情|欲。
两个人都是刚出浴的睡衣模样。
夜深人静的情况下,有些成年人的反应也是正常的。
时喻薇退坐回病床,同时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暗示镇静,“我想快些恢复记忆,你是我的丈夫,始终想不起来,对你不公平。”
如果想起来,或许吹头发时的那个吻,她的第一想法就不是转身推拒。
在医院的五天时间,除了联姻真相和某些矛盾,宴临都会把时喻薇想知道的事情原本的复述给她,心中怕她会因为失忆而产生不安。
可是此刻从她口中听到不公平。
宴临唇角的笑有些苦涩,明明是他应该愧疚才对。
“其实你失忆前,我们在谈离——”
未等说出后半句,手机铃声伴着震动传来,就像是云层间的雷电,将宴临终于积攒的勇气击溃散净,不留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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