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好奇地瞅了眼一直在边上护着童淮的薛庭:“这是你弟弟?”
“不是,”薛庭进医院后第一次开口,语气不咸不淡,“我弟不会这么蠢。”
童淮的小腿在医生手里,自己在薛庭怀里,没法反抗,悻悻地瞪他一眼。
处理好最严重的小腿,医生又给他擦了擦脸上的伤:“别怕啊,不会破相。脱衣服我检查下其他伤处。”
“哦。”
童淮闷头脱衣服,医院里的灯光冷白冷白的,少年一截细窄的腰暴露出来,白生生的晃眼。背后几道擦伤淤青像被不小心打翻在雪地上的颜料,触目惊心。
明明都是男生,格外娇气的童淮却像有哪里不同。
薛庭匆匆一掠而过,收回视线,抬步往外走。
童淮心慌,赶紧捞人:“你去哪儿?”
“打个电话。”
童淮看看时间,一点过了,薛庭是给老爷子打电话吧。
确定薛庭不会跑,他放心地躺了回去。
不是兄弟,一个依赖,一个关心。
医生见惯了世面,瞅瞅那个又瞅瞅这个,吹了个口哨,感觉自己仿佛明白了什么。
薛庭没离开太久,回来听医生说完注意事项,把哼哼唧唧的小孩儿再次背起来。
民警大叔垫付了医药费,提着医生开的药问:“还得去做个笔录,小孩儿,撑得住吗?”
童淮哼哼唧唧地点点头,又哎了声:“小花……就是我那猫,怎么样了?”
“警花刚打电话来,小东西命很顽强,不用担心。”大叔莞尔,“还担心猫呢,不担心自己?知道那醉鬼是谁吗?以前混黑社会的,提着砍刀砍人那种,有过很多案底。”
童淮调整了个舒服的角度,趴在薛庭肩上,咕哝:“那还不是被我薛哥一拳打趴了。”
还即将被林秘书往死里整。
坐回警车里,童淮忍着疼,戳戳薛庭,小小声说:“谢谢你。”
顿了顿,他说:“第三次了。”
薛庭瞥他一眼,没说话。
做完笔录已经凌晨两点过,天幕黑压压的,无星无月,放眼望去,整片大地似乎只有路灯还亮着,一朵一朵地缀在光秃秃的路边。
大叔负责开车送俩人回家,抽出支烟,瞟见童淮颇为抗拒的脸色,略一耸肩,叼着没点。
童淮对别人的好格外敏感,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他又困又累又痛,在座位上蜷成一小团,迷迷糊糊闭着眼,脑袋一点一点的。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薛庭摸出手机,垂眸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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