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沟没那么大,叔侄俩也就能多说几句话。
以前薛颂薄和余卉闹翻天的时候,就是薛颂初把他接回家住的。
不过一般过不了几天,两人又会上门, 把薛庭接回去——儿子总待在别人家,外人容易说闲话,对他们来说不体面。
“怎么样?闹没闹?你们不是约好了出去玩?”薛颂初觉得很稀奇。
薛庭从小不合群, 在生活了多年的地方都没什么朋友,更别说转学来的新地方。
没想到薛庭非但过得不错, 甚至还谈了个恋爱。
侄子这一脸与七情六欲绝缘的,实在没法想象他是怎么跟小女朋友相处的。
薛颂初充满同情地琢磨着, 猜想那肯定是个奇女子,倒追得很辛苦,才把这朵冻人的高岭之花摘下来。
薛庭淡淡应了声:“他有事, 我跟你去酒会。”
“嗯, ”薛颂初和大哥大嫂不同, 不怎么在意气不气质身不身份,呼噜喝了口豆浆,“我也是为你好,老爷子给你那份股份是好东西也是麻烦,看你爸妈,为了你那点股份,都能设计到你头上去。”
薛庭的眉心略微跳了跳,披上校服,一声不吭。
“平安夜酒会上,会来不少有头有脸的,你也不小了,要多认识点人。等你上大学,就该上手接触公司事务了。”
薛颂初絮絮叨叨说着,觑见薛老爷子从屋里出来了,赶紧收住话头,老老实实站起来:“爸。”
薛老爷子的腿彻底好了,在家闲得淡出鸟,跟薛庭据理力争之后,得到工作权,虽然各个学校快放假了,还是想赶个趟,回去上上课。
薛颂初恭恭敬敬盛了粥递过去:“爸,我送你,正好很久没去临大了。”
薛庭背上书包,把童淮送给他严令要求他戴上的围巾围上。
回头瞥见老爷子那副绷着脸的太上皇做派,他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决定不拆穿老爷子在儿子面前的虚假威严。
就一个晚上不见,到教室看见薛庭的时候,童淮才发觉自己很想薛庭。
之前俞问吼他“你就是很黏薛庭”看来是真的。
见小卷毛溜溜达达地过来,薛庭放他进了里面的座位,顺口接着早上没说完的话题问:“周五晚上有什么事?”
“唔,”童淮纠结了下,心想这也不算撒谎,算的话就是最后一次,委婉地道,“我爸跟一群叔叔去喝酒,我盯着他防止他喝醉。你呢?”
薛庭:“小叔来看爷爷,带我去见几个朋友。”
两人相视一眼,童淮心虚地低下头捞他作业来看,薛庭平静地移开目光翻开练习册。
一整天的课结束,晚上童敬远下了班,想来接童淮。
童淮第一次感到父爱这么沉重。
他计划好了圣诞节坦白,不想被提前破坏,赶紧打字,让老童停在学校两条街以外的地方。
出了校门,童淮在薛庭面前坐上出租车,离开他的视线,就在司机“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里跳下车,钻进等在路边的宾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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