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时候,童淮都是被哄的那个,薛庭总会先退一步。
他被惯坏了,不太拉得下脸求和。
想到这儿,童淮更郁闷了,趴回床上舌战群儒,成功击退意图让他害羞的老同学,拜服叫童哥。
热闹渐消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天气预报说再过几天就会下初雪,他疯跑出去两个月,回来已是深秋,还没在家待多久,就迎来了冬日。
初冬将至,燕市比临岚还要冷些。
童淮趴在床上迷迷糊糊阖上眼,模糊中听到脚步声靠近,往旁边蹭了蹭,给他让了个位置。
薛庭不言不语,给他盖上被子,躺到他身边。
童淮半睡半醒的,还记得薛庭要捂很久才会暖和,把自己暖乎乎的身子靠过去,喃喃着说梦话似的:“婷婷,我想在家里修个壁炉。”
童老爷子和老太太那边就有个壁炉,上个冬天,一家人过去,外面下着大雪,屋内壁炉火焰明亮,偶尔会有柴噼啪的声音,爆裂出橡木暖昏的味道。
老太太高高兴兴地给他们烤松饼,他躺在躺椅上盖着小被子,抱着那只依旧很傻的哈士奇玩,童敬远就跟薛庭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说商场上的事,薛老爷子跟童老爷子一见如故,下了一天的棋。
整个氛围让他迷恋不已,这个想法冒出很久了。
年少时,薛庭对“家庭”这个概念很模糊,鲜少有温暖的回忆,直到跟童淮在一起,与童家的关系越来越紧密,他才尝到了那股温暖的滋味。
他看着已经睡过去的童淮,揉了把他的卷毛,笑了笑:“好。”
起争执是因为说起领养孩子的事。
童淮不知道为什么,很想领养个小孩儿,他不同意,童淮软磨硬泡都不成,气呼呼地跟他吵了几句,闷头就不理人了。
薛庭垂下眼睫,望着童淮恬静的睡容。
无论十五岁、还是二十五岁,童淮都还是那个童淮。
他在成长,学会圆滑世故,懂得做人道理,手腕开始强硬,但抬头看向他时,那双眼睛依旧干净澄澈,一眼可以望到底,始终是他最喜爱的模样。
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儿。
童淮是他的爱人,也是他的小孩儿。
他把爱意都倾注在他身上,不想多一个孩子,也不想让童淮被那个凭空出现的孩子分散精力。
只要看着他就好。
隔天醒来时,气温表又往下降了不少。
薛庭已经去上班了,童淮的工作比较自由,最近没接活儿,睡到十点半才起床,吃了温着的早饭,打电话叫人来修壁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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