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褶子里似乎都挂着虚伪的笑意,跟白天公事公办的语气有很大差别。
“小绫啊,早上你是陶小姐,现在变了嘛,对不对,不要这么见外。我们也很久没碰面了吧?”
陶绫和他是旧识,只是这渊源并不愉快。甚至用一句话都能概括。面前这个人曾经对她妈有非分之想,趁着她和陶成冷战闹上报纸那段时间,差一点被他乘虚而入……当时那个除了美貌虚荣心和圣母心思的女人,并不知道黎奉做的事,不是情难自禁、耍流氓,那叫强|奸未遂。
那个晚上很糟糕,陶绫坐在敞亮的厅堂里,眼前却渐渐看不到这个油腻的男人,回到了她妈闯回家的夜晚,瑟瑟发抖地蹲坐在地上,身上明艳的红裙被扯破,大片的白皙肌肤露出来,她不会安慰人,只能坐在那里,和她妈相对坐着,屋里关了所有的灯,漆黑一片。
陶成一如既往地,没有回来。
眼前,有人一句话把她拉回现实。
“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不必加注解,他们都知道这主语是谁。
陶绫一下就笑了,像是听到了顶有趣的事,眼里却有什么渐渐沉下去,像在无底湖中被水草缠住,所以荡在阴影中。
没有任何预兆地,她维持着笑容,端过面前的咖啡杯,将一杯温热棕色液体劈头盖脸泼了上去,扬手把咖啡杯砸在黎奉身后的墙上,碎片四散迸裂,有极少掉进了他衣领里。
陶绫大部分时候的脾气,是相当不好的。
她弯了下唇,眼角眉梢流转着温文尔雅的笑意,话出口却漠然到极致:“不知道。但你那时欠的,现在准备还了吗?”
这一晚的事传回公司,匆匆赶来的林觉当机立断,冷着脸把事截在魏惊戍之前:“通知所有知道的人,这件事不要跟他说。”
林觉比谁都清楚,现在魏惊戍最想解决的事,是和官方政府那边的合作,对方提出的条件,几乎可以说是变相把t收购也不为过,机密、材料和以前他们停止不再研发的产品资料,都会因为这次合作被窥个完全。
魏惊戍最奇特的一点,是从小在政商结合家庭长大的林觉不可思议的。这人明明是个不会妥协的硬骨头,除了一张没有什么卵用的脸,说话懒,应酬也是来十个推九个,但是触角和人脉都分布的广而深。
这些人不约而同表示,魏惊戍这次就算出了公司大楼都被烧了的意外,官方政府也不想再放过这次机会。
某个同门师弟,著名业界毒瘤易子期赚的盆满钵满后,有闲心坐下来给魏惊戍出了个主意。
——他们盯上你很久了,除非你自燃。
魏惊戍屏蔽了所有外界声音,努力想在一切失衡中找到一个平衡点。
他整夜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钢筋铁骨的大厦和窄窄的街道,车辆和人群仿佛是玩具,而顺着那仿佛无边际的楼尖望去,是能看到更加远阔天际的。天气有时晴,有时雨,雨点打在窗上,月亮穿过云层,并不能让魏惊戍觉得更低落、或者愉快一些。
除了那偶尔的声音。
今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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