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雁嘴唇微微翕动着,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从沙发上起身,直直跪了下去:“都已经这样了,你昭告大众她跟你结婚……有什么意义吗?何必?就让她好好地去,不要再让那些议论纷纷打扰她了……不行吗?她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很看重她父亲。你的小叔和那位徐女士,当年对陶氏做过什么,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魏惊戍没有回答。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很轻地开了口:“那叫她回来。您叫她回来,我可以跟她离婚。行吗?”
最后,魏惊戍妥协了。不对大众披露他结过婚的事实。
他离开办公室,关上灯的时候,视线所及的夜色一如往常,钢筋铁骨的大厦灯火通明,透明玻璃下是如玩具般大小的车流和行人。无论是下雨还是晴天,这里的视野都非常开阔。
那天晚上,他满腹心事的从这里离开。暴雨倾盖如注,车差点撞上了个不遵守规则的行人。
她在雨中拦下他的车,说带我去那里……当时工厂失火,她认识的长辈在里面工作。
魏惊戍像被抽掉了浑身的力气,靠在墙上,臂弯里挂着黑色西服外套,看了很久后,他将脸埋在手心里,直到手心被打湿。
刚开始的两个月,林觉一边整理t的事,一边给几个重要人士发了信息,自己没空的时候,让他们轮班来看着他。
其中何沣然是比较夸张的那个,因为陶绫最后一天里还接过他的电话,结果没有多久就出了事。他从市赶来,见到魏惊戍第一面就开始哭,哭的魏惊戍抽了几张纸团起来塞进他嘴里。
“对……唔……不起……”何沣然把纸团拿出来,眼睛都红了,“我不应该那么急匆匆找她,如果我不找她,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和你无关。”魏惊戍道,“我也不觉得完全没有希望。”
何沣然怔住了:“你什么意思?”
对面的男人眼底颜色和伤痕都很重,说话时的冷静有点过了范畴,倒更像被抽走了情绪:“意思就是,她哪怕化成灰,也会留下痕迹。可现在连灰都没有,说明有第三方介入。无论目的是什么,那一方我都会找出来。”
魏惊戍往椅子后背上重重一靠,手上的钢笔倒过来,在桌上不轻不重扣了扣:“我还是那句话,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何沣然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那,找到第三方,你准备做什么?”
像是听到一个有趣的笑话,他薄唇微勾,眼底一片寒:“帮人有报,害人偿命……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 * *
对此,有人表示等了魏惊戍很久。
论人脉,论手段,魏惊戍能调动的明里暗里的资源,大约是够了的。但是,他的圈子里有个人要更擅长找人这类事。
谢昭等了好几周。毕竟论起养尊处优脾气大欠打,他论第二没人敢论第一。要让他主动去找魏惊戍,说老子路子广,帮你找人……对方会不会以为他弯了都是个问题。
他没有想到,魏惊戍是觉得他没能力。
谢昭难得震惊,半天才说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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