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你真的很喜欢慕钦,同时又这么看不惯我的话,”骆从映心平气和地道,手上牢牢握住水杯,“麻烦你先跟你小男友分手,再自己去找他告白。我也拦不住你不是?”
那头只听见周鹭羽不甚平稳的呼吸声,没有多久,她结束了通话。
骆从映看着手里褐色液体见底的杯子,一动不动地盯了一会儿。
她那时隔几天就写些什么。有事就多写点,没有就少写一些,开头都是跟慕钦聊天一样写的话。迎面撞上的彷徨,跨不过去的坎,未曾出口的心意,还有出来前在一众好友聚会上,他发火……她就没来得及说出口,她要出来读书的事。
周鹭羽一直在偶尔的问候中,提到慕钦和他的女友,说他们的感情很好云云。
她知道,所以愈发不敢去打扰他,安安静静,想着大概是他希望的。
毕竟能在新闻里偶尔看到他和女友的名字排到一起,她便差不多要决定断了心思,可在无意中将最后一封信摁了发送。
骆从映当时为了压下焦虑暴躁和失控的情绪所做的努力,几乎烟消云散。心慌与失眠折磨着她,甚至不能往回去望一望,看看标着过去的长街上站着哪些人……
毕竟没有一个人,能让她在回顾时,确切地触碰。
一切恍若梦境的感觉,真是不怎么样。
骆从映回过神来,才发现握着杯子的手已经发白,血管的青筋暴出。
紧咬的牙关微微松开一点,便能尝到发咸的眼泪,脸上无意识的的滑过泪迹。
她有些怔住,缓慢抬手摸了一把,忽然失控地蹲在了桌角处,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
因为控制不住情绪,几乎随时随地都能哭出来,那时候停课半年看心理医生,每一刻每一秒都怂的她都想挖个坑就地掩埋自己。
怎么敢说……又和谁说。
同一时间,慕钦转着笔的手忽然顿了一下,动作略微的中断,手上的笔也随之落在桌子上。
他眉心突地一跳,说不清的预感阴影一样覆上心头。
这是公司的休息室,难得来一次莫歆挑了挑秀眉,没有自作多情到认为刚刚说的话影响到他的表情,无语:“我在说什么,你听清了吗?这些事不是‘有可能发生’或者‘概率很大会发生’,是已经开始了。你到底惹到了谁的金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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