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北失笑:“太子不就应当只有一位吗?”
项家主道:“我的意思是,楚国只有一位太子,除此之外,正统皇室再无血脉传承。”
少女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似乎嗅到了秘辛的味道,这是一个初来乍到的人可以听的事情吗?
男人仍在执着地往下说:“当今圣上也曾有过四位皇子,两位帝姬,后来夭折的夭折,失宠的失宠,赐死的赐死,只剩下太子一人堪担大任。若说他一路走来,全是时运也不尽然,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男人的瞳孔泛着冷冽的青灰色,他深深凝视着苏芷北的眼睛。
“您与我说这些做什么。”苏芷北如坐针毡,这不像是她能知道、能操控的事。
“我想要告诉你,你虽然不得不走上这条路,但这条路并不好走。”项家主从手边木盒里拿出一枚金铃,此时它正兀自摇得欢畅,“这是我楚国独有的宝物,铃心由皇宫中的脉树种子制成。这棵脉树已与开国先帝形成血脉契约,它的种子如果遇到与先帝同宗的血脉,便会跳动不已。”
苏芷北双手接过铃铛,心中五味杂陈,一时说不出话。
“苏姑娘在玲珑赛上叁番两次影响太子与准太子妃的脉铃,导致他们互相错认,全天下都已亲眼见证。所以,你势必要给楚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我是楚国皇室?”苏芷北一字一句道。
“之前还不曾肯定,所以吩咐幽冥殿的人不能对你透露半分。但如今,我早已在书房之中布下九粒脉铃,铃声无不清脆利落。苏姑娘……不,帝姬殿下,欢迎回家。”
苏芷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半晌,她轻轻问:“为什么会是你一个世家家主接我回楚国?”
“路途凶险,如果是楚国的国军去接殿下,难免不会在路上出现纰漏。我们项家擅作主张,自会向陛下请罪。但殿下,请您一切小心。”项家主给她深深地行了一礼,脑后雪白的发丝在阳光中若隐若现。他们项家一直秉承先帝“刚正不阿”的赐字,哪怕今时权势不复当年鼎盛,倔强的文人风骨依然不曾磨灭。
“就算我是帝姬,如今太子人选已定,又何须对我有所忌惮?何至于下此毒手?”
“殿下久居齐国,有所不知。楚人尚武,储君之位极大部分由候选人的修为决定,即使是皇太女也曾有过先例。陛下若有意……”
“我对皇位没有兴趣。”苏芷北斩钉截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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