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北实在没兴趣听别人如何赞美幽冥殿,毒鸡汤喝得她直打饱嗝,遂敷衍道:“是啊,是啊。”
“但有了幽冥殿,我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中,不知道自己哪天就会走向终结。因为幽冥殿,我日复一日地感受到尖叫、血腥、肮脏与痛苦,好像这颗心、这具身体里的灵魂逐渐冰冷变成一块石头。”燕惊寒面容平静地说着这些令人惊异的词汇,但手中的狗尾巴草却被编得越来越紧。
苏芷北感觉自己面前有一扇大门,已经漏出了门缝后的丝丝光亮,只差她轻轻一推:“所以……大人……”
她试探地开口:“您对幽冥殿抱有怎样的感情呢?”
是敌是友,你给个准信儿啊!
燕惊寒把自己编好的兔耳朵戒指放到苏芷北手里,转而言道:“世界上没有纯粹的爱或者恨,就像没有纯粹的善或者恶一样。你觉得你是否永远站在正义的一方呢?”
苏芷北很想点头,硬生生忍住了。
但燕惊寒好像已经看穿了她的想法:“正义只是你以为而已。你抓盗贼,你觉得是正义,但盗贼家里即将饿死的孩子觉得你是邪恶。一切以绝对正义为目标的行动,最终都将失去正义。”
这话太绕了,苏芷北听得似懂非懂,不知道他突然扯到这里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不要让‘正义’两个字束缚住你的手脚。‘善良’也一样。”燕惊寒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了,太阳下山了,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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