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答应得干脆,但林异并没有真正想从陆明岚那里得到丝毫的,关于人体构造的秘密。这些脆弱又低级的人类,何德何能教他任何知识,做他的师父?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就算北北不愿意说,也一定有别的途径得知。
怀着这样高傲的想法,第二天,林异偷偷跟踪苏芷北去了陆明岚的住处,因他实力太过强悍,未露出半点马脚。
林异把窗户纸戳开一个小洞,见少女的身影缓缓挪动到了房间中央,那里供着一张白玉床,燕惊寒正双眼紧闭地躺在上面。少女拾起用床边木架上的白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药材和时刻,大概是治疗伤痛的方法。煨药的小炉子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炭火即将烧尽,奇怪的是陆明岚并不在这里。苏芷北走过去灭了炉子,给燕惊寒倒了一碗药,推开后门,向更深处走去。
回廊经过一处花园,用了一步一景的江南建法。苏芷北没进去,匆匆经过时,看见花园里海棠花开得正盛,一团一团的红云比春光更妩媚。眼下并非海棠时节,树下堆的炭炉显露出主人家的闲情逸致。
她再往里走,陆明岚的卧室房门半掩,门口散落两叁片海棠花瓣,似是被人衣袂下的风捎来的。
苏芷北推门而入,墙角香炉腾起一缕海浪般的青烟,是雪松、白苔和沉香的味道。半透明的酸枣木屏风后面,似伏着一道人影。
“陆明岚?”少女绕到屏风后侧,只见男人仅披着一件单薄的绯红纱衣,趴在茶几上浅眠。满头长发用水晶的簪子松松挽了个发髻,更细短的额发垂下几缕,落在纤长的睫毛前头。他就像是东海龙宫里的一颗红珊瑚宝珠,安静地躺在金雕玉琢的底架上。
苏芷北连呼吸都放轻了。她见过的好看的男人成百上千,但只有陆明岚配得上“美”这一字。他白皙的胸膛在松垮的纱衣下若隐若现,宛如红梅枝头一捧新雪。
好想,摸一摸……
苏芷北鬼使神差地走到他身边,刚抬起手,男人便像从梦中醒来了,从鼻腔中发出朦胧的、绵软的声音:“唔……我睡着了……”
于是,苏芷北只能佯装给他拉衣服:“啊……别、别着凉了……”心中竟然有些可惜。
“北北刚来?”陆明岚缓慢却准确地捉住了少女的手,“稍等我一下吧……我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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