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迟的话没说错, 纪欢手指上的伤口明明不怎么大, 稍稍一碰上却有股刺骨的疼。纪欢低头看了看手指, 有些不好意思:“不、不用了吧?”
“确定?”
纪欢一挺胸, 随后又想到点什么, 缩了回去。他狐疑地瞅着封迟, 目光里满满的都是试探。他自己倒是对两天不洗头没什么想法,特殊时期臭一臭也罢了。但封迟不一样。封迟的轻微洁癖应该不允许自己的租客是头臭还不洗的状态。说不定为了保持枕头和床铺的干净,连床都不让他睡了。
纪欢忽然有点想念小镜子时期的自己。至少在镜子里的时候, 他就跟一面真的镜子似的, 如同一个死物, 吃喝拉撒什么都不用愁。
他挠挠脸, 悄声问:“那等我洗完澡, 你再帮我洗个头?”
得到想要的回答,封迟目光一闪, 很快便嗯了一声。他站直身体把人推进去,淡淡道:“洗好了叫我,我就在外面。”
封迟靠在墙壁上, 离门口近, 他能听到浴室内的动静。纪欢又打开了花洒,冲了没一会儿就关上, 几秒钟后, 柔软的毛巾拭过身体每一处。他似乎不小心碰到了手指, 发出了浅浅的痛呼声, 又小声的嘟囔着‘怎么这么疼啊’。
封迟敛着眸, 遮住了深邃如墨又带着点侵占性的眼神与视线。他舔了舔薄唇,心里的欲望在这一刻彻底放大。
等了片刻,浴室里终于传来了一声软软的声音,“封迟我好了。”
封迟哑着嗓子嗯一声,站直身体走到门前推开门。浴室里雾气迷蒙,可他一眼便捕捉到纪欢的位置。走到少年身边,他看着纪欢皱起鼻子低声抱怨,“刚刚好像被水冲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湿掉。”
他轻轻捧住纪欢受伤的手指,细细看了两眼,低声道:“应该没湿,洗完头再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哦。那、现在洗头?”
家里没有小凳子,纪欢只能稍微委屈一下跪在浴池前。他的睡裤很薄,不一会儿的时间地砖的冷硬便穿透睡裤袭上膝盖。他悄悄地用完好的手揉了揉膝盖,细微的动作却立马就被封迟给注意到了。男人垂眸看了眼他的姿势,忽然把人拎了起来。
头发被花洒沾湿了一些,一站起来水珠便顺着脖子落入后心,不凉,但纪欢还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封迟一手揽着他,单膝跪在地上,让他趴在自己的腿上。
纪欢被强行按下去的时候还有点懵懵的,他看看封迟,忍不住出声道:“你裤子会湿掉的吧?”
他的两只手就搭在封迟的腿上,目光只能注视着白色的地砖。
“无所谓,反正都是要洗的。”封迟拍了一下他的细腰,又搂着腰把人往怀里揣了揣,“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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