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禛感受着轻飘飘的信,剑眉蹙了蹙。
这信这么轻,不会呦呦又只写了几个字吧?
周怀禛瞥了一眼一旁站得端端正正的韩偓,这才放心将信打开了。
信上字迹清秀灵巧,他瞧着这字便能想象出呦呦写信时的模样,她写信时定是乖巧柔顺,面带笑容。
只见信上写着:“殿下,燕京一切都好,勿念,听闻殿下处理政事昼夜不分,用膳也是草草而过,还望殿下保重身体,勿要任性,此外,殿下再回信时,请注意言辞内敛些……”
周怀禛心里默念着那些关心之语,一个字都要咀嚼两三遍才放过,他面上的冷清逐渐消去,凤眸里划过转瞬即逝的笑意。
瞧见最后一行时,却又皱了皱剑眉,心中有些委屈,他写信时,怕热情太过吓到呦呦,还特意矜持了一些,却没想到,还是被呦呦嫌弃了。
周怀禛将信收起来,又重新封好,他修长的指尖拂过信封,脑海中想起姑娘柔美的面庞,冰冷的面色柔了一瞬。
这份在他看来有些短的书信,确实是他多日辛苦最大的慰籍。
但转瞬他又有了疑问,为何呦呦会知道他昼夜不眠、用膳草草?
他冷哼一声,对着韩偓说道:“以后没有孤的命令,不许私下向郡主透露孤的消息!”
他建的传信通道,只有呦呦才能用!
韩偓:……
殿下,您怕是不知道您吃醋的样子有多明显!
外间忽然传来禀报声,来人正是许良。
周怀禛抬首,他将书信放好,面上又恢复了冷静持平的模样,全然瞧不出前一刻还存在的欣喜,他顿了顿,冷声道:“进来。”
许良俯身行礼道:“殿下,荆州知州、交州知州方才到了驿站,他们此刻去拜见靖王了,想必待会儿,便会来拜见殿下,瞧他们神色焦急,想来是撑不下去了。”
荆州交州并没有充州富足,充州在赈灾物资尚未到来前,尚且能凭借往年的物力财力支持半个月。
而荆州交州却很是不同,从出现灾情到现在,全靠地方乡绅捐助,从外乡购买粮食,但有钱人毕竟是少数,更何况,是人都会有私心,哪有人会捐出全部家产去缓解灾情呢?
现下,这两州的长官倒是终于忍不住来求人了,可先来求见的竟然不是太子殿下,而是靖王。
周怀禛并未在意这些细枝末节,靖王之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燕京运回一批粮草,他又怎么会甘心自己的辛苦打了水漂,白白地将粮食送到荆州交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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