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偓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枉他对这个女人牵肠挂肚,可她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护着别的男人。
徐妙锦瞧见他的神色,便知道他是误会了,她咬牙道:“你把他打死了,待会儿官府来人了怎么办?”
她快要哭了,方才被吓了一通,此刻骤然放下心弦,又看见这个人如此莽撞,倘若他出了事,那她怎么办?
韩偓听了这话,拿着凳子的手抖了抖,这一抖,便砸在了许阔的脑袋上,许阔发出一声惨叫。
韩偓回味着方才这人的话,品出了话中隐含的意思,心头一股狂喜奔腾而过。
妙锦不是在担心那个混蛋,她是怕他打伤了人,被官府追究,她担心的是他啊!
他想明白了,此刻也顾不上管那个畜牲,只是飞奔到徐妙锦身边,紧张兮兮地问道:“你没事吧?”
韩偓靠的太近,徐妙锦几乎能瞧见他脸上的汗水,她一向知道的,他一紧张就会出汗,不知为何,平常别人就算说多难听的话,她一滴眼泪也流不下来,她娘说她天生是泥做的,不会哭。
但此刻,她忽然就想哭了,就因为他的一句“你没事吧?”
徐妙锦飞快地揉了一把眼睛,她凶巴巴地说道:“我什么事也没有,你才有事!”
韩偓第一次看见这女人哭,他心里软了软,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抹傻笑来,嘴上却不饶人,说道:“徐妙锦,你方才是不是哭了?嗯?你告诉我,你方才是不是在我面前哭了?”
他边说着,边把她扶起来,将人安置到一旁的玫瑰椅上。
徐妙锦不想搭理他那欠扁的话,她瞧了一眼这屋子,只觉得哪里不对劲。
平常前厅多是会客之用,为了照料不喜欢熏香的客人,大多都是不燃香料的,但此刻屋子里浓重的熏香,只让人觉得刺鼻。
徐妙锦打量了四周一番,终于瞧见供案上冒着徐徐青烟的累丝镶红石熏炉,她捂住了鼻子,忙道:“韩偓,你快将那熏香灭掉,再将那地上的人弄到椅子上去,待会儿若是有人进来,就说是许阔自己撞到脑袋了。”
这话自然经不起推敲,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借口了。
韩偓随手拎了桌上的茶壶,动作利落地将熏炉的盖子打开,滚滚的茶水倒下去,霎时那青烟就消失殆尽了。
他瞧了一眼那地上的人,颇有些嫌弃,那许阔被凳子敲了脑袋,倒是没出血,只是额头上青了一大片,肿的高高的,现下昏了过去,瞧着并不严重。
韩偓不能再多看地上的人一眼,他嫌弃地将人拖到椅子上,说道:“真是便宜这家伙了。”
徐妙锦看他恨不得上去踩两脚,心里有些想笑,面上却还是忍住了,她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外间却忽然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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