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这样想着,自然也就不再强迫太子,只等太子知道了难处,自己后悔去。
可是将赵淑许配给太子一事,他的确早就同贵妃说好了的,答应女人的事情做不到,的确有些丢份。
崇元帝想了想,便也只能在心底作罢,回头再从朝中找个合适的青年才俊,配了赵淑,也不算是辱没了赵家的门楣。
不谈国事也不谈私事,此刻父子两人又尴尬起来,好在这时,元喜进来通报了:
“陛下,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已经到了奉天殿外,是否召见?”
崇元帝眼底一下亮堂起来,他将身板子坐得直了些,说道:“快请进来。”
与太子相比,祀儿在他膝下承欢的时候更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祀儿让他真正体会到了做父亲的快乐。
周怀禛没有错过帝王前后情绪的转换,少年时他遇见这样的场景,还会伤心难过,但到了此刻,他竟然已经毫无感觉。
他需要父皇的时刻,已经过去了,永远地过去了。
他冷眼看着一身白衣,消瘦虚弱的二弟从殿外走来,一步跪倒在父皇面前,两人执手凝噎,共叙父子之情。
仿佛他此刻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周怀祀心中其实极为忐忑,他自几年前封靖王,前往封地,一年便只有年节时候才回京,不像从前那样可以随意见到父皇。
周怀祀也害怕,父皇会与自己生疏,如果这样的话,他连唯一的筹码都失去了。
于是此刻他将心中原本只有五分的悲伤,演出了十一分,痛哭流涕,不在话下。
天家的情分,从来都不是单纯靠着血缘维系的,譬如此刻,得多加点眼泪,多营造些悲伤的氛围。
当周怀祀看见崇元帝眼角的眼泪时,他才放下心来。
看来,父皇没有忘记他,父皇依旧宠爱他。
父子两人又默默抹了一把眼泪,这才安静下来。
周怀禛瞧着眼前父子情深的场面,不由笑了笑。
这笑让周怀祀心里一梗,他像是才看见太子在面前似的,即便心中再不情愿,他也只能行礼,近乎屈辱地说道:“见过太子殿下。”
他还没忘记这位皇兄到充州赈灾时所做的事。
因为太子,荆州交州两地的知州都不像从前那样对他有求必应,反而生出了脚踏两只船的心思。
他在充州屯兵,需要大量精铁,原本这些精铁都靠荆州提供,可自从太子用了计谋诈出他存着的粮草,送到荆州交州后,荆州知州黄立就对他阴奉阳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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