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长倾听了脑袋有些发疼,伸头在他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就道:“真不知道这里装的是什么?尽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我哪里就像个山大王了?”
“不是山大王?那你究竟是什么人?哪来那么些功夫高深的兵士跟着你来长安?”崔九儿很是不解地问。
“嗯……我是从一个江湖朋友哪里借来的。”颜长倾有些含糊地道。
“夫子你那朋友想必是很了不起的,什么时候引我带他一面可就好了。”崔九儿有些神往地道。
听了崔九儿的话,颜长倾轻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眼内有狡诘喜悦之色一闪而过。
“九儿,你随你家父亲及兄长安心在此山中待着,等过几日定会有人来接你们回府的。”过了片刻颜长倾又道。
崔九儿一听有些不解,不知道为什么夫子如此笃定过几日就会接他们回府,但他一想夫子既如此说了,那肯定就是有缘故的。他向来心思单纯,不愿思量这些朝廷大事。如今父兄平安,又没有了后顾之忧,他又能像从前一样没心没肺,只尽情他的猎美之事了。
“九儿,不早了,我叫人送你回你父亲那边歇息吧。”颜长倾道。
崔九儿点点头,却又些舍不得离开的模样,他伸手揪着颜长倾的袍袖,双瞳剪水,盈盈地看着他,一副小儿女情状。
颜长倾顿时也生了不舍之意,可终是轻揽住他道:“九儿,回吧,我也有些困了,想好好睡一觉。”
崔九儿抬眼仔细一看,发现颜长倾的长眸下果然有一道浅浅的青色,像是熬了很久没有好生歇息。
“夫子,你熬夜了?”崔九儿问道。
颜长倾点点头,崔九儿就想起来距夫子从国公府出发至云州才过了十来日,而他从长安至云州,再从云州至长城,这一来一回至少得二十来日,可夫子只用了十来日一半的时间,这一路上他肯定是日夜兼程不曾有一日歇息。
看着他眼下的青色,崔九儿很是心疼起来,他几步至帐内的榻前,一边弯腰伸手铺开锦被,一边道:“夫子既是累了,那就由九儿铺床伺候夫子歇息吧。”
“我何德何能,竟能得崔家九公子亲手给我铺床?”颜长倾也走至榻前,坐在榻边一边看崔九儿忙着一边笑着道。
“只要夫子高兴,九儿愿意天天给你铺床!”崔九儿头也不抬脱口而出。
崔九儿说得无心,颜长倾却是心里一震,他说什么?他竟说他天天替自己铺床,那岂不是要说天长地久长相厮守在一起?
天长地久?长相厮守?这八个字眼在颜长倾的脑海里来回荡漾、缠绕,让他一时欢喜万分,一时又愁肠百结,这喜忧交杂的滋味,直让他一时无语,只凝目深深看着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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